照片上的這個女人,長著一張黎月和厲景川都很熟悉的臉。</br> 黎月震驚地轉眸看向自己身邊的厲景川:“這……這個女人就是鄭青?”</br> “資料上來看,是的。”</br> 看著鄭青的照片,厲景川也忍不住地瞇起眸子來:“怎么會長得和她這么像?”</br> 黎月頓了頓,目光停留在了鄭青的照片上。</br> 這個女人……長了一張和白芙柔有七八分相似的臉!</br> 當初,白芙柔用給云默移植骨髓做威脅,不停地在她和厲景川面前挑撥。</br> 雖然最后她掉下懸崖摔死了,但她帶給黎月的傷害,讓黎月至今都能記得這張臉。</br> 厲歸墨的新婚妻子,居然和白芙柔長得這么像!</br> 這是巧合嗎?</br> 還是說……</br> 厲景川瞇眸,飛快地將鄭青的資料掃了一遍。</br> 這個女人比白芙柔要大了五歲,和白芙柔來自同一個城市。</br> 最重要的是——</br> 他在鄭青的資料上,看到了她父母的名字。</br> 她的父親姓鄭,而母親,則是姓白。</br> 鄭青還有個親生妹妹,在五歲的時候失蹤了。</br> 看著這些文字,厲景川的眸子微微地瞇了起來。</br> 如果沒猜錯的話,鄭青當年走失的那個妹妹,應該就是白芙柔。</br> 資料上還寫明了,鄭青是半年前來到榕城的。</br> 在榕城的這半年來,她走了很多的地方,甚至還去過白芙柔摔死的那個黃家村。</br> 想到這里,厲景川忍不住地冷笑了一聲。</br> 這鄭青到榕城,估計是來找她失蹤的妹妹的。</br> 這半年的時間,足夠讓她調查出來白芙柔的死因,也足夠讓她確定,白芙柔的死和他們厲家相關了。</br> 但厲景川在一年多以前,就為了尋找黎月離開了榕城,一直都沒有回來過。</br>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這位叫做鄭青的女人,才會趁著厲歸墨和張文霞分手,用最快的時間和厲歸墨確認關系,成了厲歸墨的未婚妻。</br> 或許她是覺得,她成了厲景川的后媽之后,就可以有很多拿捏厲景川和黎月的機會吧。</br> 只可惜,她打錯了算盤。</br> 厲景川這次回來,就是來和厲歸墨斷絕關系的。</br> 想到這里,厲景川將資料關掉,唇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來:“這就有意思了。”</br> 怪不得厲歸墨這么一大把年紀了,還能找到這么年輕漂亮的女朋友。</br> 怪不得厲歸墨費了好大的力氣,也要將結婚的請柬送到他手上。</br> 原本厲景川以為,厲歸墨一定要讓他回來參加婚禮,是因為想讓他回榕城給他撐撐場面。</br> 現(xiàn)在,看到鄭青的資料之后,厲景川才知曉,厲歸墨給他送請柬,叮囑他要回來……</br> 其實更多的,是為了他的這個小新娘。</br> 枕邊人吹個風,讓他的親生兒子回來參加婚禮,厲歸墨怎么可能拒絕呢?</br> “我還沒看完呢。”</br> 見厲景川將資料關掉,黎月皺了皺眉:“這個鄭青……”</br> “我怎么覺得,她和你父親在一起,不是真心的呢?”</br> 白芙柔一年多以前因為算計她不成掉下懸崖死掉了。</br> 一年后,一個長得和白芙柔很相似的女人居然要嫁給厲景川的父親了。</br> 這兩個人長得這么像……</br> 真的只是巧合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