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柯。”</br> 韓敘擰眉,有些無奈地看了米柯一眼:“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你……”</br>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br> 米柯抬眸,冷笑著看著韓敘的臉:“你該不會以為,只要你不愿意,你跟我之間的婚約就能取消了吧?”</br> “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br> 她冷冷地上揚了唇角:“你別忘了,我可是為了治好你,在外面奔波了五年。”</br> “你覺得這五年來,我到處為你奔波的動力是什么?”</br> 韓敘擰眉盯著她,沒說話。</br> “是韓家和米家的深度合作。”</br> 自知打感情牌已經完全感動不了韓敘了,米柯索性就直接不裝了,將之前的事情全都和盤托出:“你說的沒錯,五年前,你成了植物人之前,我們的確是根本沒有見過。”</br> “我們米家多年來一直致力于醫學方面的投資和開發,所以在你成了植物人之后,你們韓家特地找到了我們米家,談起來多年前的婚約,要求我們米家幫忙。”</br> “我也是在這個時候認識你的,但是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已經不能說話不能動了。”</br> “你的相貌的確是讓我心動,再加上我一直只想全世界游歷,對感情和婚姻并沒有什么興趣。”</br> “所以我就覺得,嫁給一個植物人也不錯,起碼沒人管著我。”</br> 她嘆了口氣,淡淡地笑了起來:“所以后來,韓家和米家的意見達成了一致,你我結婚,我和米家,想辦法讓你醒過來。”</br> “而作為報答,韓家要和米家,在各方面進行深度合作,一起對抗塞城最大的商業帝國霍氏集團。”</br> “我借著幫助你尋找治療方法的借口,到處環游世界,求醫問藥。”</br> “直到一年多以前……”</br> 米柯瞇了瞇眸,目光穿透面前的墻壁,去到了更遠的地方:“直到一年多以前,我在結束一次旅程,帶了十幾個偏方回來給你治病的時候,我遇見了你哥哥江冷。”</br> “他長得和你一模一樣,但他卻比你更鮮活,更有氣質。”</br> “是那種你一輩子都不會有的,屬于成熟男人特有的冷硬的男人味。”</br> 韓敘瞇了瞇眸,看向米柯的眼神帶了幾分的冷。</br> 但他還是沒有開口打斷她,繼續聽著她訴說。</br> 想起一年多以前第一次和江冷見面的場景,米柯咬住了唇,眼底多了一絲的惆悵和懷戀:“我原本就喜歡你的容貌,所以在看到江冷的那一瞬,我瞬間淪陷。”</br> “我父親也有些茫然,因為在此之前,我們根本不知道,原來你還有個雙胞胎的兄弟。”</br> “后來,你父母連夜到我們家來解釋,我們才知道了,江冷是被韓家拋棄的孩子的這個真相。”</br> “再后來……”</br> 女人勾了勾唇:“你也知道了。”</br> “江冷來找我們,是為了給凌果治病,要把他的心臟換給凌果。”</br> “權衡思考了之后,我們答應了。”</br> “后來,江冷準備了一切之后,選擇了去死,我們也成功地把你復活了。”</br> 說完,米柯雙手環胸,眸光淡淡地看向韓敘:“韓家和米家的深度合作,已經過去五年了。”</br> “早已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程度了,韓家人也早就把我當成了韓家的一份子。”</br> “你想跟我分手,是打算讓韓家和米家同歸于盡,還是想氣死你爸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