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亞德利都干了些什么?”羅耀最關(guān)心的還是這個美國佬顧問,這家伙可不像自己人這么好管。
他總是時不時要鬧出一些幺蛾子的。
宮慧想了一下道:“工作上的事情還好,還算盡責(zé),就是喜歡偷偷的跑出去,還不喜歡被人跟著,不過,他的一切行動都在監(jiān)控之中,暫時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攫欝攫
羅耀點了點頭:“美國佬就是這德行,現(xiàn)在我們需要哄著他給我們干活兒,就遷就一下。”
真下狠手管的話,這老頭兒說不定會跟他翻臉。
“他出去都見什么人?”
“他喜歡去一個茶館兒,還跟茶館的老板成了朋友,他跟那個陸小姐經(jīng)常在茶館約會,因為你有禁令,他不敢在外面過夜。”宮慧說道。
“總算還有點兒譜兒,他一個美國人,盯著大禿腦袋,啥都不是,太惹眼了,要知道,這日本間諜是無孔不入,真被盯上了,那就麻煩了。”羅耀道,“這就是我把你留在山城的原因?!?br/>
“我知道,我會盡快的組建一支安全保衛(wèi)隊伍,但是人選方面,我希望能夠從本地招募一些人。”
“我建議你從本地警察系統(tǒng)物色一些合適的人選,再從當(dāng)?shù)氐膸团扇胧郑绕涫窃蹅兏浇囊O(shè)置一道安全屏障。”羅耀道。
“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這個我一直都在做,本地的袍哥組織我已經(jīng)了解的差不多了,我會找一個切入點,讓其為我所用?!?br/>
“嗯,可以。”
“江城那邊,陽光咖啡屋每個月會有一千塊的純利潤,加上咱們倆那兩套房子租出去的話,估計還有三百塊錢房租,咖啡屋的利潤我分成了三份,一份作為直屬組的特別經(jīng)費,一份作為咖啡屋的投入經(jīng)營以及應(yīng)急資金,還有一份,按季度給通過其他渠道給我們,咱們倆的房租不算在里面,這樣算下來,咱們兩個每個月的收入得有一千法幣出頭?!绷_耀跟宮慧算了一筆賬。
“咱們倆?”
“嗯,我把咱們的收入算在一起了,有問題嗎?”羅耀問道。
“沒,沒問題……”宮慧臉頰緋紅,心跳如小鹿亂撞,這只有“夫妻”才把錢算一起吧?
“公館是工作,學(xué)習(xí)以及培訓(xùn)新學(xué)員的地方,隨著人員增多,肯定不夠住了,所以咱們的搬出去。”羅耀道,“我讓你找的房子找到了嗎?”
“房子現(xiàn)在太難找了,不是不符合要求,就是太散了,位置不好,有一兩個比較滿意,三層小樓,租的話都不便宜?!睂m慧道。
“咱們后面不是有一塊荒地,有主嗎?”
“你是想自己造房子?”
“如果咱們自己手頭資金寬裕的話,那為什么不自己造呢,這邊位置比較偏,還十分隱秘,不是日機(jī)轟炸的重點目標(biāo),如果咱們不造那種漂亮的小洋樓,就造家屬院,是不是更好管理?”羅耀道。
“我明天去打聽一下,如果是無主的荒地的話,那我們在上面造房子,那就直接可以劃歸給我們,如果有主,那就買下來,價格應(yīng)該不會很高。”宮慧也來了興趣。
“錢不夠,可以想辦法,集資,核算一下成本,看按照三口之家和五口之家的需要的住房面積和建房成本,這樣的話,估計我們建房的成本會非常低?!绷_耀道。
“好,我想應(yīng)該會有人愿意的。”
“老齊,齊志斌你知道吧?”
“知道,剛聽曹輝說了,青浦班的老人了,后來到了咱們臨訓(xùn)班,又留級下了黔陽班,給你弄回來了,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睂m慧有些埋怨道。
“這家伙,我沒指望他去干什么敵后潛伏,刺殺漢奸的驚天動地的大事,但是他在理財上是一把好手,過去家里的就是個給人家當(dāng)賬房的,這會我把他弄回來,就是跟咱們管賬的?!绷_耀解釋道。
“管賬呀,那倒挺好?!睂m慧聞言,仿佛一種解脫了的感覺,雖說讓曹輝管后勤保障,但財權(quán)是宮慧掌管的。
每天的用度,五十元以下,曹輝可以自行做主,事后報備,說明情況,五十元以上就必須宮慧簽字才能使用。
“我還需要一個幫我處理公文的秘書,你有合適的人選?”羅耀問道,齊志斌他是有大用的。
不可能就用來為他一個人服務(wù)。
“那個于淑衡怎么樣?”宮慧眼波流轉(zhuǎn),眼神之中透著一絲詭異的光芒。巘戅妙書苑戅
“為什么選她?”羅耀微微一皺眉,于淑衡確實適合,可他弄這么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在跟前,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再者說,他就沒想過考慮找一個女秘書。
“于淑衡不是你招回來的嗎?”
“是我招回來的呀,可我沒說要讓他當(dāng)我的秘書呀?”羅耀道,“換個男的吧,我不習(xí)慣一個女秘書在我辦公室進(jìn)進(jìn)出出的,惹人閑話?!?br/>
“那方云怎么樣?”
“方云?”對招進(jìn)來的十九個人,羅耀都還是有印象的,這方云戴眼鏡兒,說話聲音不是很大,給人感覺像個大家閨秀一般,羅耀選他,原因有兩點,一是,他的速記成績非常好,第二,還是他寫的一筆好看的字。
他的字就跟印刷體一樣,應(yīng)該是從小就練習(xí),后來看了他的簡歷,果然是出身書香門第之家,就是家道中落了。
要是論人際交往和能力,于淑衡肯定在這個方云之上,而且于淑衡還會一口流利的英語,口才極好,當(dāng)然速記成績也不差,在學(xué)校又是公認(rèn)的才女,公文寫作能力自然也是不差。
宮慧一開始就說出于淑衡的名字,除了試探羅耀之外,其實也是認(rèn)可于淑衡的能力,適合這個位置。
而方云只是第二人選。
“就他了,你通知他明天來我辦公室報到?!绷_耀點了點頭。
“好的,沒別的事兒,你就先休息一把,晚上接風(fēng)宴,我過來叫你?!睂m慧起身出去了。
……
晚上,奧斯本回來了,眉眼帶笑,看上去心情不錯,但看到羅耀的時候,他愣了一下,但馬上露出一個熱情的笑容,上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攫欝攫巘戅叮叮戅
“羅,歡迎你回來。”
“奧斯本先生,你的體重似乎又增加了?”羅耀一點兒面子都沒給他,這家伙本來就有多種基礎(chǔ)疾病,還不節(jié)制。
“哦,別這么掃興好不好,中國的美食太好吃了,你要是不讓我吃的話,那還不如殺了我!”
“不是不讓你吃,而是適量,還有,你必須要運(yùn)動了,看你現(xiàn)在這樣子,怕是走不了幾步,就氣喘吁吁吧?”羅耀道。
“不,我只是年紀(jì)大了而已……”
“別狡辯了,從明天開始,我來叫你起床,然后跑步,至少三公里,從慢跑開始,你必須減肥了?!?br/>
“哦,不,羅,你不要這么殘忍好不好,你可是我在中國最好的朋友?”
“正因為如此,我這么做是為了你的健康作想?!?br/>
“我抗議,我要見你們的戴老板,抗議你們虐待來自美國尊貴的顧問,我是來幫助你們打敗改日的日本猴子的,不是來跑步的……”
“隨便,不過沒有我,你是見不到戴老板的。”羅耀歪嘴一笑道。
晚上的接風(fēng)宴很簡單,就是讓食堂增加了幾個菜,教員們和學(xué)員們以及密研組所有人聚在一起吃了個飯。
那些被羅耀挑選來山城的黔陽班學(xué)員才知道,羅耀才是這里最大的官兒,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因為,私底下他們給羅耀起來一個綽號“死變態(tài)”。
原因很簡單,就是他在黔陽班出的那套測試他們的卷子,還有,他們到了山城遭遇的地獄式的魔鬼訓(xùn)練。
訓(xùn)練大綱就出自羅耀之手。
密研組的任務(wù)繁重。
除了學(xué)習(xí),訓(xùn)練之外,還有工作,尤其是晚上,基本上都要工作到晚上十一二點,這都是常態(tài)。
新到的快報機(jī)已經(jīng)到了,人手也充足了,那么技能偵聽到更多的日軍的密電碼通訊,尤其軍事委員會綜合各方情報判定日軍近期可能在南昌地區(qū)發(fā)動一場大規(guī)模的戰(zhàn)役。
對日軍第十一軍的偵聽工作是重中之重,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破譯對方的通訊密電碼以掌握對方的排兵布陣。
問題是,日本陸軍的密電碼破譯難度非常大,比航空兵的通訊密電碼難度增加好幾個等級。
每天晚上少的時候能截獲上百封,多的時候幾百封電報,但是基本上無法破譯,只能先抄錄下來,進(jìn)行研究。
“站長,如果能夠有繳獲的日軍通訊密碼本的話,或許能夠找出一些規(guī)律來,找到破譯的方向?!边t安一邊匯報工作,一邊提出了要求。
“一旦密碼本被我繳獲,日軍必定會馬上更新新的密碼本,破譯還是難度不小?!绷_耀點了點頭。
“我知道,但是這是現(xiàn)在能夠想到的唯一的辦法?!边t安說道。
“你知道的,密碼本多重要,日本人輕易不會讓我們繳獲的,可以說想弄到一本,太難了?!绷_耀豈能不知道,可遲安說的繳獲,那不是一般的難,是特別的難,除非弄個斬首行動,在日軍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的情況下,把對方指揮部端了,繳獲密碼本。
日軍在中國戰(zhàn)場上勝少敗多,即便是吃了敗仗,也會在第一時間銷毀密碼本,他們連給中國軍隊俘虜?shù)臋C(jī)會都不多,怎么可能讓密碼本這么重要的東西落下呢?
難,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