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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三人竹馬十六年

    發信人:Ironman(鋼鐵俠?不會游泳的原因是鐵的比重大于水),信區:Homosexual標題:聽說明天是森藍游泳隊內部選拔賽?
    發信站:煙山大學百年樹人BBS
    外校的能去參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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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人:Loctar(人人都愛洛克塔),信區:Homosexual標題:Re:聽說明天是森藍游泳隊內部選拔賽?
    發信站:森藍理工森海之藍BBS轉煙山大學百年樹人BBS別說外校的不能,本校的也只有親友團能進,內選賽不對外開放。
    除非你認識游泳隊的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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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揚一見來人跳起來就想把門鎖上,礙不住對方比他動作更快,搶先一步抵住房門,凌揚再怎么用力推那門都紋絲不動。
    “花花!”凌揚不悅地喊。
    徐賢在后面無奈地攤手,“這可不怪我,他跟蹤我過來的,我也是開門后才發現的。”
    “昨晚你用他的賬號回帖,我就猜你倆可能住在一起。”白礱說。
    “你跟蹤花花干嘛?”
    “誰讓你老躲著我。”
    “知道我躲著你還死皮賴臉往我這兒蹭?”
    “我有話必須要跟你問清楚,你讓我憋著我難受。”
    凌揚不說話了,白礱卻也沒有開口的意思,徐賢還是第一次見到嚴肅的白礱和沉默的凌揚,自然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三個人就誰也不吭聲地杵在原地,屋里一下子安靜得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到。
    最后尷尬的寂靜被白礱打破。
    “花花,今天我想留這兒吃飯。”
    “家里沒菜!”凌揚搶先開口道。
    “出去買。”白礱幾乎是命令的口吻道,他至始至終目不轉睛盯著凌揚,這命令卻是給徐賢下的。
    “不準去!”
    徐賢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聽白礱的話,聽到凌揚的話直接惱了,之前不知道是誰那么不夠意思地把自己丟給白礱,此仇現在不報何時報,他轉身抓起鑰匙就出去了。
    徐賢走后屋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凌揚與白礱僵持了半天,知道自己的力量拼不過他,索性撒手轉身回臥室,白礱跟在后面,把房門虛掩上。
    凌揚一屁股往床上一坐,“說吧,你想問什么。”
    “你明知道我想問什么。”
    凌揚沉默了半天,“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我有三個條件,你要全部答應了我才會說。”
    白礱點頭,“你先說來聽聽。”
    “第一,我知道你跟我徒夫是一伙兒的,你現在知道了我的行蹤,但是不能透露給他,也不能問我我徒弟的下落。”
    “你是讓我過河拆橋是嗎?”
    “第一個條件都答應不了那就免談。”
    “我答應你,反正他的事與我無關。”
    “第二,這件事我只說給你知道,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那個人也是一樣。”
    白礱冷哼一聲,“怎么你對他的稱呼都分生成那個人了嗎?不就因為告白被拒,隔天他又罵了你一頓,十六年的感情說扔就扔?順帶連我也捎上?”
    “白礱!”
    “行,我不說,那你的第三個條件呢?”
    “第三,這件事你聽聽就罷,不能生氣,也要發誓不會做出什么過激行為,最后這個條件如果你接受不了,那就快從我家里滾出去吧。”
    ※
    出來買菜的徐賢內心陷入了天人交戰,白礱明顯是要把自己支開跟凌揚獨處,以凌揚對他的態度來看,二人之前好像有過很深的過節。
    凌揚這個人徐賢了解,雖然嘴上是像白礱所說得不靠譜了一點兒,但心地善良,再加上性格開朗,輕易不會與人結怨。
    從兩個人分別的表述來看,二人從小就認識是不爭的事實,按理來說,關系應該好到不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個追,一個逃,見面就冷戰。
    如果不是白礱做了什么不可原諒的事情,凌揚也不會對他避如蛇蝎。
    想起白礱那種風流成性的態度,徐賢就越發覺得不安,隨便買了點東西,急匆匆往回趕。
    徐賢開門進屋,客廳里靜悄悄,凌揚的房門虛掩著,里面的兩個人大概是注意力過于集中,竟然沒有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
    徐賢徑直來到凌揚的臥室門口,忍不住沒有敲門,而是仔細地辨認來自屋內的談話聲。
    “我做得事就這么讓你無法原諒嗎?”這是白礱的聲音。
    “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凌揚的聲音并不像平時那么歡脫,明顯帶著壓抑。
    “那你為什么見我就跑?”
    “看到你會有不好的聯想。”
    安靜了一會兒,屋里傳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既然你不怪我,那我們是不是還可以恢復從前的關系?”
    徐賢心里一沉。
    等了半天凌揚也沒回話,就在徐賢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凌揚慢悠悠開了口。
    “你說怎樣就怎樣嘍。”
    然后又是一陣沉默,看不見門那邊的景象,人的想象力又是如此豐富,徐賢拎著塑料袋的手不知不覺中緊了又緊。
    又過了一會兒屋里才又有聲音傳來。
    “來讓我看看你的手。”
    徐賢忍不住了,敲門進屋,果然看到凌揚飛快地把手從白礱手中抽出,跳了起來。
    “要留下來就不能吃白食,小白龍去幫廚,去去去。”
    白礱被從凌揚的房間趕了出來,站在徐賢面前,兩個人面對面無語地站了一會兒。
    白礱伸手接過徐賢手里的菜往廚房走,徐賢空著手跟在后面。
    “我有話必須要跟你問清楚,你讓我憋著我難受。”
    徐賢一進廚房就忍不住開口,這臺詞是白礱剛剛才說過的。
    白礱的表情終于不再嚴肅,又換上了之前那種帶有幾分邪氣的風流相。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白礱戲謔地眨了眨眼睛。
    “你放心,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我我我管你們是什么關系,”徐賢臉紅了,“我是在關心他,不是在擔心你!”
    白礱笑得一臉欠抽,“行行,你說什么都對。”
    “對了,你們剛才都說什么了?”放下心里包袱的徐賢一邊削土豆皮,一邊回想起方才的一幕,由衷地擔心起凌揚來。
    這句話點醒了白礱,他臉上的笑容又收斂了,“我答應了凌揚不說。”
    他順手接過徐賢削好的土豆,“我幫你切土豆。”
    徐賢驚了,“你還會切土豆?”他看上去實在不像是一個會用菜刀的人。
    白礱慢慢地搖了搖頭,“不會,但是如果不讓我拿刀切土豆,我怕我會忍不住拿刀去殺人。”
    不用白礱說徐賢也看出來了,那個土豆在他的蹂躪下已經面目全非,徐賢想還好我有多買土豆,至于案板上那個……就留著做土豆泥吧。
    徐賢皺著眉看白礱繼續摧殘那顆倒霉的土豆,他每一刀都下得很艱難,就像在極力壓抑著什么似的,連握著刀柄的指節都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徐賢靈光一現,“難道是因為凌揚的手……?”
    白礱一刀下去,金黃的土豆被染成紅色。
    “哎呀,”徐賢被嚇了一跳,連忙沖出去找創口貼。
    白礱任由對方小題大做地給他包好傷口,“只切破了點皮,用不著這么緊張。”
    徐賢有點小惱火,“你還是出去吧,知道你是軍校的,不用在我這兒上演血染的風采。”
    白礱被徐賢逗樂了,摸了摸對方的頭,轉身又回到了凌揚的房間,凌揚正窩在椅子上,盯著一旁的鼠標發呆。
    “看久了能多盯出幾個鍵來不?”白礱看他這副樣子就想挖苦他。
    凌揚撇嘴,“你幫我還了吧。”
    “還它做什么,給你的你就用著。”
    “這是公物。”
    “因為給你什么你都不收,只好編出個公物的理由寄存在你這,鼠標是這樣,衣服也是這樣,你說你是不是個別扭受?”
    凌揚又不說話了。
    徐賢終于把飯做好,該做成土豆絲的做成土豆絲,該做成土豆泥的做成土豆泥,當然血染的那一部分自然是扔掉了。
    “叫羊羊出來吃飯。”
    領命的白礱走到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關上的凌揚的房門前,抬腿就是一踹,“笨蛋羊!開飯了!”
    下一秒,凌揚臥室的門開了,“叫毛叫,叫魂啊!”
    徐賢黑線了,原來二人所謂之前的關系竟然是這種相處模式。
    后來徐賢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二人的作戰能力,凌揚和白礱這兩個活寶一個比一個毒舌,湊到一起簡直就沒有一刻安靜時候,整頓飯從頭到尾就是一個互相吐槽的過程。
    據說白礱的家教比較嚴,那他到底有沒有接受食不言寢不語的教育?再說了,這是家教很嚴的結果,那要是不嚴呢?
    飽受摧殘的徐賢一邊痛苦地扒飯一邊想,為什么他倆不恢復冷戰呢……
    “對了,花花你上次不是說要去森藍看你發小比賽嗎?”白礱終于停止跟凌揚對損,把話題轉向一直沉默的徐賢身上“哦對吼,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就是明天了。”
    “我陪你去。”
    “行……不過你還真閑啊。”
    “發小?你說夜狼?”凌揚眼睛亮了。
    “嗯,”徐賢也沒聽清楚他說的是夜狼還是葉朗,反正這倆發音差不多。
    “我也要去!什么比賽?”
    “游泳。”
    凌揚頓時想起葉朗之前在游戲里跟他說過的話,興奮的表情一下子冷淡下來,“切,沒勁。”biquge.biz
    “沒勁?游泳運動員穿得可都是緊身泳褲吧,搞不好還是三角泳褲喲。”白礱直擊對方弱點。
    凌揚臉上瞬間轉換了七八種表情,好像是在極力掙扎。
    “不過是在泳池邊兒上站站而已,連水都沾不到,你還真是膽小如鼠啊,要不本少爺給你包艘救生船?”
    “你才膽小如鼠呢!我只是不高興見水而已!”
    “你還是別去了。”徐賢插話道。
    “憑啥呀?”
    徐賢用筷子敲了敲盤沿,“理由你自己還不清楚嗎?他可是我發小。”
    “發小怎么了,發小就是用來掰彎的!”凌揚理直氣壯地說。
    白礱意味深長地看了凌揚一眼。
    “你不讓我去我還偏去,”凌揚站起來一指桌子,“小白龍洗碗!”
    “我都幫廚了,那你做什么呀?”白礱沖著飛奔進臥室的凌揚喊。
    “我挑衣服行不行啊?”
    砰——
    徐賢斜睨著白礱,后者一臉無辜地聳聳肩。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凌揚最擅長的運動之一就是游泳。”
    “沒錯,他第一次下水就無師自通學會游泳了,水性一直是我們幾個伙伴中最好的,自由式蛙泳仰泳什么都會,他還經常自詡為美人魚,結果被我們嘲笑。”
    “……”
    白礱的眼神飄向了凌揚臥室的房門上,“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也有好幾年沒見過他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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