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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軒急于跟若雪分別,并不是要著急回去,而是擔心疏影,剛出了謝府見沒什么熟人,就偷偷地返回,溜到謝府的圍墻外,想要翻墻,可院墻實在是太高了,剛好墻根處有一破缸,他拖來墊了腳才勉強爬上墻頭。他翻過圍墻,重重摔在地上,他不顧疼痛爬起,直奔假山而去。可是,他繞到假山后,發現疏影已經不在,他不知道她是如愿以償了,還是…… 想到后一種可能,他心里不由地打了一個寒戰。他鬼使神差地想要到新房那里找一個確定的答案。
文軒從暗處靠近新房,藏于樹下,通過開啟的窗戶,看見疏影被兩個丫鬟圍著,知道她沒有脫身,他也無能無力,只好離開……
酒席上一群人喝得正酣。一些人圍著謝炳炎。
“老謝啊,春宵一刻值千金,您就別陪著我們浪費時間了?!?br/>
“是啊,別讓人家新娘子等急了。”
“好,那我就先去洞房了,改天再陪老哥們喝。天賜,給爹倒一杯,爹最后再敬大家一杯?!?br/>
天賜拿著酒杯倒酒,悄悄背過身去,將一粒小藥丸丟到酒里。
謝炳炎接過酒杯一口將就喝下,并把酒杯倒過來晃了晃:“我干了,大家隨意,老子要去洞房了?!?br/>
眾人起哄。天賜在他身后露出一絲陰森的笑容。
謝炳炎搖搖晃晃推開新房的大門,疏影嚇得站起來。
謝炳炎揮手對下人們說:“都出去吧?!?br/>
小翠等人答應著,出門。
謝炳炎在床邊坐下,疏影刻意遠離他。
謝炳炎:“咳,我這是怎么了?這酒喝得真他媽的難受。”隨即轉過身抬頭看著疏影,視線逐漸模糊:“淑娟——是你嗎?你回來了?淑娟——過來。”
疏影鼓起勇氣說:“我不是淑娟,我是韓疏影,這個世上沒有誰能代替誰。謝老爺,求求您……放了我吧……”
謝炳炎半醉半醒地說:“放你?你要去哪?拜過天地這里就是你的家,你要離開老天爺都不答應?!?br/>
疏影搖頭:“可我不甘心……”
謝炳炎:“女人出嫁時都是不甘心的,時間長了打都打不走。三船煤是什么價值?這年頭連大總統的女兒也不值三船煤,可你值!只要一看見你的眼睛,我就覺得淑娟還活著……”話還說完他就快要嘔吐了,“太難受了,這酒燒心……燒心……淑娟,倒杯水來……”
說著,謝炳炎一頭倒在床上。一會兒就呼嚕聲大起。
在夜色的掩護下,天賜進入了謝炳炎的書房,他麻利地打開柜子門,一個老舊的保險箱呈現在眼前,去撥保險箱的鎖盤,保險箱被打開。天賜將里面的金條銀圓統統裝進了布包里。
疏影端著一杯水小心地走到床邊,碰碰謝炳炎的腿,試探著喊了幾聲沒反應后,就悄悄打開了門出去跟剛剛敲了窗戶的天賜會合。天賜帶著疏影溜到后院鐵門。他接過疏影遞上的鑰匙,可怎么也捅不進銅鎖里。他突然意識到什么:他們把鎖換了……壞了,要出事,快離開。
天賜拉著疏影就要跑,突然,兩人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謝炳炎帶著若雪、牛二,還有全部的仆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謝炳炎再也壓不住心里的滔天怒火:“聽著,把所有門都給我關上,一個人也不許進出,今晚我們謝家發生的事情,誰要是敢往外說一字,老子要他的狗命。來人啊——架油鍋!”
疏影知道自己被算計了,悲從中來;天賜一聽頓時癱倒在地。
一口巨大的油鍋架在火堆上,鍋里翻滾著黑油。天賜和疏影被家丁拖上來。謝炳炎坐在太師椅上,將一布包的金條銀圓丟在天賜腳下。
謝炳炎眼中發出的光能灼死人:“沒想到我謝炳炎養了一頭白眼狼,謝天賜啊謝天賜,連我的保險箱的密碼都能弄到,你狼子野心真不是一天兩天了!”
天賜“撲通”跪下不停地求饒。
謝炳炎踢了他一腳,走到疏影面前雙手用力地捏著她的下巴:“韓疏影,我以為你是個品行端莊的女人,可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能和謝天賜狼狽為奸,想在我眼皮底下奸淫偷情,聯手慢慢掏空我們謝家,是不是?”
疏影絕望大叫:“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就是不想委屈自己,就是不想像一件貨物一樣被賣來買去!”
謝炳炎一記耳光扇過去,疏影旋即倒地。疏影倔強地看著他,淚流滿面。
天賜爬向疏影嗚咽著說:“你快向我爹討饒,快啊,你說我們錯了,快求老爺原諒你……”
疏影不屑地轉過臉:“你給我滾開,我和你不一樣,我沒做錯什么,為什么要求饒?”
一個大漢舀了一大勺滾燙的黑油,來到天賜面前,將油澆到天賜的手上。
天賜發出殺豬般的嚎叫,隨后疼得昏死過去。疏影被這殘忍的手段嚇得癱倒在地上,嚇得失聲大哭。
這時,燙天賜的大漢對著謝炳炎:“老爺,這油已經是時候了?”
謝炳炎背過身去,狠狠心,一揮手:“下油鍋!”
幾個家丁將疏影和昏過去的天賜捆綁起來,這時,疏影才感覺到死亡的氣息,她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個家丁立即將她的嘴塞住。
疏影掙扎著,敵視著若雪,若雪不敢對視她的眼睛。
若雪心虛地說:“爹,我沒想讓他們死,死在家里多晦氣啊……要不趕他們走算了?!?br/>
謝炳炎沉默。
若雪再次哀求。這時,家棟從人堆里鉆出來,拉著父親的衣服哭喊著:“爹,別讓哥哥死,也別讓小媽死,誰都不要死……我好害怕……我不想他們死……我不想讓他們死……”
謝炳炎看到如驚弓之鳥的小兒子,他內心里還是不愿意相信疏影就是這樣的人,便喝住了動手的傭人們。
謝炳炎走到疏影面前,拔掉她嘴上的布:“我再問你一遍,你們是不是合伙來算計我?”
疏影痛哭流涕:“不是,他逃有他的理由,我逃只是為我自己?!?br/>
謝炳炎揚了揚臉說:“那你求我,求我放了你?!?br/>
疏影已經被眼前的一切嚇傻了,她沖著謝炳炎直哭,卻說不出一句討饒的話來。
若雪憋不住了,沖到疏影面前,大聲喊道:“你這個女人到底是怎么了?你快求我爹?。】烨蟀。际裁磿r候了還死犟!”
謝炳炎隨手撿起丟在地上疏影逃跑的包袱,“我可以放了你們,不是因為你求我,是因為這個。”他將包袱舉到疏影面前:“這是你的包袱,里面除了兩件衣服,什么都沒有,連我送你的首飾都一樣沒拿,就沖這點,我姑且相信你一次。來人,把那個狼崽子給我弄醒?!?br/>
一大盆水澆到天賜身上,天賜醒來。
謝炳炎像一只沉靜的獅子:“聽著,我饒你們不死,但你們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把他們給我吊在樹上,各抽五十鞭子,之后丟到野山里去,命大就活,命薄就喂狼?!?br/>
眾家丁得令,拖起兩人就要往樹上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