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兩人的驚喜,裴中信則是如喪考妣,這次進(jìn)宮,除了讓裴中和和裴中仁免受皮肉之苦外,什么好事都沒有,更讓他擔(dān)心的是皇上已經(jīng)明確表示支持二房三房分家,他真不知道要怎么和裴東祈說這個事才好,現(xiàn)在裴東祈可是受不得任何刺激,萬一再次發(fā)病,只怕是大羅金仙都救不回來了。
出了皇宮,裴中信直接撂下兩個弟弟,徑直朝裴中軍和裴中林走去,面色冷凝地問道:“你們真的想要分家?離開定國公府?容我提醒你們一句,沒了定國公府,你們可是什么都不是!”
裴中軍露出一抹冷淡地輕笑,道:“大堂哥,看在咱們往日的情分上,我們也直接明說了,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是不可能再和裴中和待在一個府里了,不是他走就是我走,我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至于你說的那些,呵呵,其實我們現(xiàn)在雖然住在定國公府,可是定國公府并沒有給我們帶來什么益處,唯一的好處,便是別人的艷羨,這點對我們來說一文不值,再說了,沒了定國公府的名頭,我們說不得還會受到皇上的重用,想必你也清楚對吧?”
裴中軍瞥了裴中信身后不遠(yuǎn)處的裴中和兄弟,嘲諷地笑了笑,朝裴中軍抱拳道:“大堂哥,就此別過!”
裴中信目送裴中軍和裴中林離開,心里卻像裝了大石似的,沉得他邁不開步子。
這會兒裴中和和裴中仁才追上來,惡狠狠地看著裴中軍兄弟倆離開的放心,義憤填膺地說道:“大哥,你怎么就這么輕易放他們離開了?你看他們把我們整得多慘!大哥,你可要為我們報仇??!”
裴中信深吸了一口氣,扭頭反手,給裴中和和裴中仁一人一個巴掌,指著他們倆,惡狠狠的大聲喝罵道:“今天這事都是你們整出來的!要不是你們這兩個精蟲上腦的蠢貨,我何至于這么被動?你們還是好好想想回去之后怎么和父親交代吧!還有,父親現(xiàn)在受不得刺激,若是父親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們兩個就是裴家的罪人!”
裴中和兄弟倆捂著臉靠在一起,兩人既憋屈又怨恨,這件事情說來說去去他們也是被許氏給誆騙了,到頭來,所有賬都算到他們頭上,連自己的親大哥也不向著他們!
裴中信罵了一通,心下舒暢了些,才緩緩說道:“現(xiàn)在……馬上回去,從今往后,沒我的命令,不許踏出府門半步,違令者,打斷雙腿!”
兄弟倆嚇得一哆嗦,卻發(fā)現(xiàn)裴中信已經(jīng)決絕得轉(zhuǎn)身離開了,下人在他們邊上恭敬地說道:“二爺三爺,請上馬車,咱們該回去了?!?br/>
裴中仁看了看森嚴(yán)的皇城守衛(wèi),腦子一激靈,趕緊拉著裴中和上馬車。
幾人回府之后,裴中信連理都沒理那兄弟倆,直接回了柳月梢的院子。
柳月梢正和自己的兒子女兒說話,看到裴中信臉色不好,尋了個由頭把孩子們打發(fā)走,這才上前給裴中信倒
了杯水,替他捏肩捶背,柔聲道:“爺,可是宮里說了什么?”
裴中信閉著眼睛一臉享受,發(fā)出一陣呻吟才緩緩說道:“皇上什么事情都知道了,現(xiàn)在二房三房在皇上面前提出分家之事,皇上沒有做主讓我們分家,卻表示支持,唉!這件事情爹遲早是會知道的,他的身體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這樣的打擊!
還有二弟三弟,那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往后仕途算是毀了,娘也被降了品級,不能再享受國公夫人的一應(yīng)待遇了。
可笑皇上卻沒有撤了娘的國公夫人之位,以后娘只怕都出不了咱家這個門了,出去也是丟人現(xiàn)眼,成為別人的談資罷了。”
裴中信說起這一樁樁一件件,眉頭又深深地皺了起來,天知道他現(xiàn)在有多糾結(jié),不僅僅是這些事情,還有分家之事,到時候要怎么分?這也是有講究的。
越想越煩,裴中信氣呼呼地睜開了眼,對柳月梢說道:“晚點你去娘那邊一趟,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她,不用瞞著他,我倒要看看,娘那樣天不怕地不怕,聽了這些消息是不是還能像以前一樣狂妄,不讓她長點記性是不行了!”
“是!妾身知道了。”柳月梢輕聲應(yīng)下,想到又要去見許氏那潑婦,不由得斂起了秀眉,她和許氏就像那秀才遇到兵,有理都說不清,說不定許氏聽了她說的事情,直接把她給怪上了,只不過現(xiàn)在裴中信都發(fā)話了,她就是再不樂意也不能不去。
正當(dāng)柳月梢領(lǐng)著丫鬟煩悶地朝許氏的院子走去時,竟然在半路上碰到了錢氏。
錢氏一把攔住柳月梢,不客氣地問道:“站住,爺回來之后說了什么?”
“姐姐,你想知道什么為何不自己去問問爺,我其實也只聽了個一二,這不,爺讓我去見娘呢!”柳月梢凝眉清愁的樣子,更是令錢氏心中癢癢,一個勁兒地追問。
柳月梢被她纏得實在沒辦法了,只好把許氏的事情告訴她,“唉!娘一向認(rèn)為自己無所不能,壓根就沒有在怕的,這會兒皇上降了她的品級,還不許二爺三爺入仕,可算是毀了他們倆的前程了!”
錢氏已經(jīng)聽傻了,她不知道事情竟然已經(jīng)這般嚴(yán)重了,尤其是許氏被降了品級卻還是國公夫人的身份,以后許氏如何有臉面出門?豈不是要被眾人笑死,還有裴中和和裴中仁不能入仕這事,這對裴家來說無異于塌了半邊天,不,是對于他們大房來說。
柳月梢見此,垂眸,嘴角微微一勾,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道:“姐姐,妹妹先去娘那里,就不跟你多說了。”
柳月梢才走沒兩句,錢氏竟然跟了上來,“我和你去看看?!?br/>
這會兒錢氏說話已經(jīng)沒有剛剛的盛氣凌人,想必這些事情對她的打擊應(yīng)該不小才是。若是她再把二房三房鬧著分家的事情也告訴錢氏,錢氏會不會因為憂心忡忡而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