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系忙昏了頭, 他原先正愁著考慮把手里一個項目推后檔期播放，免得撞上其他公司的作品搶不到好檔期，也容易影響作品宣傳效果。
    這件事剛起了個念頭, 公司正打算找人問問近期網(wǎng)絡平臺的近期流量情況, 隔天趙曜就給他推了個聯(lián)系方式, 讓他有項目可以聯(lián)系這人問檔期。陳系探聽過情況, 現(xiàn)在各個公司壓著沒播的項目不少，這一有空余的檔期都爭破了頭, 更何況近期各大衛(wèi)視黃金檔基本都滿了, 哪還有空余的檔期？
    結(jié)果他抱著隨便問問的想法加了人家負責人，負責人就說讓他選個時間帶項目到電視臺，說是下個月有空下來的檔期。
    ？？？還真有！
    這一來，本來還打算推遲時間的陳系瞬間加了個馬達, 連夜趕工奔去y市商量檔期的事了。
    等到上飛機前，他才想起來還沒跟趙總說情況，就臨時給趙曜發(fā)了vx，并詢問趙大佬是怎么知道有空下來的檔期的？
    趙大佬的解釋普普通通，說是之前馳宇被踢下來, 然后找裴影帝要的位置。
    說得十分輕巧, 就好像是飯后喝水那么簡單，完全不知道外邊現(xiàn)在為了檔期爭破了頭。
    陳系長嘆一聲，感慨望天，他本來想著接了趙總的投資，后邊的業(yè)務得做得更好才能對得起趙總的寬待，結(jié)果他鉚足勁努力，還不如大佬揮揮手送來的資源。
    背靠大樹好乘涼，他總算體會到時時刻刻都能抱大腿的快樂。
    “哎, 算命之前說我這幾年大兇，有坎得邁，會走一段時間下坡路。”陳系感慨道：“結(jié)果我這走下坡遇到神仙，這下路都不用走，坎也不用邁，一路被帶飛。”他打算一會就把算命先生的聯(lián)系方式給刪了，江湖騙子，盡騙他錢。
    陳系的秘書也跟了他好幾年，知道前段時間暉華有多不容易，他道：“確實多虧了趙總，要不然我們這個項目拖太久，跟之后的項目撞上也不好安排檔期。”
    “可不是嗎？”陳系整理了下西裝領帶：“所以這到手的機會還是得搶下來，不然就白廢趙總扶的這一手了。”
    秘書點頭，又疑惑問：“其實我想不明白趙總為什么突然想投娛樂圈，以趙總的資質(zhì)足以在金融圈風生水起，比我們?nèi)ψ痈嶅X的地方不少，怎么就挑中了暉華？”
    “這件事我也納悶，不過他的心思一向很難猜。我問過緣由，好像是圖我們這圈子比較輕松，不用管太多事。”陳系想了想道：“趙總這人，不太喜歡管事。”
    確實不太管事，這段時間來去公司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連著項目書都是陳系送上門去。
    陳系覺得，可能公司里那些舉足輕重的項目放在大佬面前，還不如明星演得青春劇來得有趣。
    -*
    《聲》已經(jīng)確認定檔，各個選手的微博也被翻了出來。季鶴宇以前有個看沙雕微博的小號，后來經(jīng)紀人給他申請了個新的賬號，并讓他定期在上邊營業(yè)。
    就當網(wǎng)友們熱衷于挖掘?qū)毑啬泻⑴⒌臅r候，季鶴宇這邊出了點狀況。
    這問題就出在季鶴宇發(fā)的微博上邊，他里邊有張照片是彈吉他的照片，是在進入公司宿舍的前拍的。本來沒什么問題，然而有的網(wǎng)友卻發(fā)現(xiàn)圖片背景中出現(xiàn)半張高達百萬的名家畫作，關于季鶴宇出身富二代或是后臺很硬的傳聞馬上就傳了出來。
    然而季鶴宇并不是什么有錢人，那張高大百萬的名家畫作只是趙大佬公寓里掛著用來裝飾的畫，完全跟季鶴宇搭不上邊，只能說是網(wǎng)友的眼睛太亮了，靠還沒半張的畫都能看出花樣來，這也是季鶴宇經(jīng)紀人完全沒想到的事情。
    微博是經(jīng)紀人把控，這段時間季鶴宇也忙著參加節(jié)目比賽，這張照片在發(fā)出來之前也是審核過，發(fā)的時間也在《聲》的消息傳出來之前。當時經(jīng)紀人翻著季鶴宇手機相冊打算找找能用的舊照，就看到這張拍得唯美的照片。
    詢問的時候，季鶴宇說是在趙曜家練吉他的時候，管家王叔隨手拍的照片，后來發(fā)給了他，也就隨手保存起來。
    照片的構(gòu)圖很好，經(jīng)紀人確認沒問題后就發(fā)上微博，卻沒想到就是背景里半邊掛畫直接給人看出矛頭來。
    經(jīng)紀人馬上打電話給姚助理確認情況，結(jié)果那畫真是百萬真跡，是趙總母親的私藏品。
    誰能想到大佬家墻上看起來像是裝飾的畫，居然能搞出這么些事情來！
    本來這沒什么事，因為半張畫證明不了什么。
    可關鍵在微博上有個搞畫作鑒定的知名博主意外看到這條微博，轉(zhuǎn)發(fā)后表示從照片里來看確實有點像是真跡，不過還是得看全圖來確定。
    這話一出，有的網(wǎng)友就去扒拍賣會的事，只查出這件畫作被匿名收藏，神秘感頓時upupup就上來了，一下子引起了部分網(wǎng)友的注意，都開始猜測這個唱高音的小哥哥是不是富二代。
    但有的人是好奇，有的人就是開始質(zhì)疑季鶴宇是個花瓶。
    《聲》播出的第一期效果不錯，節(jié)目組看到季鶴宇有紅的趨勢就給了不少鏡頭，然而正片輪到季鶴宇上臺是在第二期，沒想到正因為這個，網(wǎng)友們開始質(zhì)疑季鶴宇有沒有后臺，甚至還有在暉華文化的官博底下直言發(fā)問季鶴宇是不是趙曜送進暉華的？
    暉華文化當機立斷，經(jīng)紀人也在評論中澄清，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針對此事做了回應。
    然而網(wǎng)友對八卦一如既往好奇，看到個苗頭就忍不住深扒，甚至營銷號也下場了。
    八卦小哥：關于最近某檔熱播綜藝的素人小哥哥，據(jù)悉是暉華文化的簽約藝人，原先是s市某酒吧的駐場歌手，聽說還跟暉華高層有點關系。[圖片][圖片]
    一張圖片是昏暗的酒吧里，季鶴宇在臺上彈吉他唱歌。
    而另一張則是在暉華公司大樓樓下，季鶴宇上了某輛豪車。
    【臥槽？jhy嗎？】
    【我看到不少妹子在吹捧他是富二代。】
    【我納悶了，實話實說，季鶴宇沒炫過富吧？】
    【有一說一，季鶴宇的微博確實沒營銷過有錢人設，也不知道哪里傳來的富二代。】
    【不是說他拍的照片里有百萬真跡嗎？】
    【就那半張圖能說明啥啊，一張照片就能判斷出百萬真跡，你們的眼睛比專家還牛。】
    【如果不是富二代，會在公司樓下坐豪車？？？】
    【那不說富二代人設了，季鶴宇有后臺是真的吧？我朋友圈內(nèi)人，說暉華四五年沒簽新人，會簽一個酒吧素人？】
    【暉華不是換高層了？萬一人家搞改革捧新人呢？人家藝人啥事也沒做，上個節(jié)目被你們噴成什么樣了？】
    【有件事還真想多說一句，聽說這個季鶴宇就是趙曜捧出來的，你說他跟趙曜什么關系？】
    鋪天蓋地的通稿傳來，《聲》這次選手陣容中也有其他公司的要捧的新人，季鶴宇幾乎被推到了風口浪尖，暉華及時發(fā)了澄清聲明，但也壓不住各種傳言，甚至有人把暉華簽約季鶴宇的按在了趙曜的頭上，還開始傳兩人之間的不實緋聞。
    暉華公關部門的工作人員看到這頭都炸了，他們公司的陳總除了體重不理想，外貌也算得上頂頂帥哥，傳緋聞傳誰不好，總要扯到他們的財神爺趙總身上？？？
    “壓了，全都壓了。”部門主管氣到頭昏，“營銷號是哪家下場的，都給我查清楚。”
    工作人員戰(zhàn)戰(zhàn)兢兢：“主管，我們可能被人搞了，這好像不止一家營銷號下場……”
    -*
    s市私人醫(yī)院。
    主治醫(yī)生正在給趙曜確認骨折的恢復情況，裴明瞻則是拿著檢查報告在看，時不時與主治醫(yī)生確定情況。今天趙曜是來醫(yī)院拆石膏，前幾天跟裴明瞻聊天的時候提到這事，今天裴明瞻早早就過來接他。
    姚白低聲問：“裴影帝最近咋這么積極？”
    趙曜淡淡道：“他說我之前受傷的事有他的原因，后續(xù)治療他想跟著，有問題好及時治療。”
    姚白不理解，那時看起來傷得重，其實只是劃破了，并沒有多大事。
    怎么裴影帝比他還積極？
    跟醫(yī)生說完話，裴明瞻緊皺的眉頭松開，同趙曜道：“我去樓下拿藥。”
    趙曜點頭。
    裴明瞻就跟著護士出去了。
    姚白本來是當司機來著，結(jié)果裴明瞻一來，他就跟個閑人似的只能陪他哥坐在一邊說話，閑著沒事就嘰嘰歪歪說起小季的黑料，說到了網(wǎng)上傳季鶴宇富二代那件事。
    趙曜有點意外，“之前不是把這件事壓下去了嗎？”
    “是啊。”姚白自從開始在暉華上班后，連著娛樂圈內(nèi)的八卦聽了不少，“這件事怎么跟你解釋呢，《聲》這檔節(jié)目也算是老節(jié)目了，近幾年的收視率下降，新?lián)Q的導演搞改革。”
    “國內(nèi)選秀這兩年起來了，老節(jié)目想多弄點新花樣，這次宣傳就偏向于選秀那個風格。當然整體的比賽機制沒變，不然小季也不會去。”姚白長嘆一聲：“可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事情就來了。網(wǎng)友還是那一批，有的人不滿新導演組改革，而選秀粉帶來了選秀那一套，連著選手背后的公司也開始營銷。”
    趙曜明白了，“小季只是剛好碰上。”
    姚白點頭：“就是這樣。”
    “那這圈子挺排外的。”趙曜笑笑：“之前暉華快撐不下的時候，其他公司想趁機瓜分資源，而現(xiàn)在暉華有起來的趨勢，他們就想抓住機會打壓。”
    “我也納悶這點。”姚白看向趙曜，“你說之前馳宇搞我們的時候下場可不咋樣，他們咋還有膽子來碰我們暉華的藝人嗎？就不怕跟馳宇一樣？”
    “你弄錯了一點。馳宇那件事主要的矛頭在迷影劇組上，這里邊牽扯到好幾方人，可針對小季就不一樣了。”趙曜看著醫(yī)生給他拆石膏，繼續(xù)道：“針對迷影劇組得罪好幾撥人，針對小季只得罪暉華。而且在目前的局勢來看，暉華不算是個有強硬后臺的公司。”
    姚白問：“可老板不是你嗎？”
    趙曜淡淡道：“我確實是暉華的老板，如果我還在趙氏集團工作的話，他們會考慮到趙氏的原因而選擇避開暉華，但是現(xiàn)在我在趙氏集團無權(quán)無勢，只要利益不會跟趙氏沖突，他們就不擔心趙氏會找上他們。更何況……”
    “更何況什么？”
    趙曜道：“打壓暉華不止一撥人吧，這么多人一起下手，你覺得我找人算賬的時候該找誰算？”
    姚白恍然大悟：“所以他們是商量好一起下手的？”
    “大概是這樣吧。”趙曜笑笑：“但是手段還嫩了點，我確實難對所有人下手，但是覺得趁這機會打壓就能扼制暉華發(fā)展的話，那還真是他們想多了。”
    姚白聽完趙曜這番話，心里不覺安定了不少，“之前陳系也這么說，他說這個打壓只是小事。”
    網(wǎng)上輿論最大的那個時期，陳系剛從y市談完項目回來，聽說這件事后只是讓公關部的人盯著熱搜準備隨時壓黑料，而主要的目的還是想等第二期《聲》的播出。
    不實言論可以澄清，但是季鶴宇的表現(xiàn)卻事關重要，萬一他在《聲》的表現(xiàn)上一般，那也就坐實花瓶的傳聞。這是多少通稿都難以洗回來的大眾印象，所以節(jié)目的表現(xiàn)就事關重要。
    藝人能站得住腳，能給公司帶來更多的利益，才可以砸資源長期扶持。
    “未播放的節(jié)目我們這邊也只能了解個大概情況，我們認為的表現(xiàn)效果跟大眾眼里的看法不一樣。國內(nèi)娛樂圈說到底也是個市場，有些事情光靠砸錢營銷未必能捧起來，其實看得還是觀眾緣。”
    趙曜簡單道：“陳系說得沒錯，這只是個開頭，暉華以后會有更多的藝人，資源的利用，公關的時機等這些都是要經(jīng)過考量，心不能太軟，開公司不是做慈善。”
    “這娛樂圈藝人也太艱難了，任由其他人潑臟水啊？”姚白憤憤不平。
    趙曜見過更多的場面，像這樣被對手公司挖坑拉踩的情況并不少，陳系能在出事的時間果斷處理等時間，那他的目光足夠長遠。他淡淡道：“其實你應該對小季有點信心，對暉華的管理層也是。人紅看時運，這波輿論看似暴風，但實際上我們也可以乘風而起。”
    但這一切還是要靠季鶴宇表現(xiàn)，暉華能做的也只有在他抓住機會的同時再推他一把。
    說話的期間，醫(yī)生幫趙曜拆完了石膏，囑咐趙曜這段時間注意修養(yǎng)，切勿跑跳。
    “多謝。”趙曜站起來走動幾下，心中忽然感慨萬千，這輩子正好好地走著，他也在骨折后這段時間耐心休養(yǎng)，像上輩子那樣飽受腿傷后遺癥的日子大概也不會來了。
    他沒忍住在房間里多走了幾步，重生以來他要么坐著輪椅要么拄著拐杖，像這樣自由地走動實在難得。
    裴明瞻拿完藥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趙曜已經(jīng)走起來了，他看了一會，然后走過去跟醫(yī)生確認之后養(yǎng)護的問題。
    姚白就跟在趙曜身邊，擔心他走不穩(wěn)絆著什么，而趙曜走起來步子很穩(wěn)，也沒多大問題。
    醫(yī)生跟裴明瞻交代著后期恢復的注意點：“……嗯晚上睡前也可以做熱敷，現(xiàn)在雖然拆石膏了，但是后期的養(yǎng)護還是重要，畢竟傷過的地方終究還有隱患在。但是養(yǎng)得好，這點傷痛可忽略不計，家屬還是得多注意點。”
    裴明瞻點了點頭，余光看到趙曜已經(jīng)走到窗邊，心里不覺有些感慨，這還是這段時間以來他第一次見趙曜這么高興。
    醫(yī)生：“藥還是按時吃，其他問題注意就好。”
    裴明瞻：“謝謝醫(yī)生。”
    回去的路上，趙曜走得比較慢，裴明瞻也就跟著他一起慢慢走。姚白負責去停車場開車，裴明瞻跟趙曜走的路相對少了點人，但兩個出挑的男性還是引起不少路人的注意。
    裴明瞻戴著黑帽子跟口罩，臉遮了大半，連著衣著也選普通的穿，好在醫(yī)院戴口罩帽子的病人不少，沒多少人注意到裴明瞻。
    趙曜問：“你最近不忙嗎？總有空來我這。”
    “還好，經(jīng)紀人幫我推掉不少活動，現(xiàn)在主要的重心放在公司那邊。”
    裴明瞻簡單道：“陪你來醫(yī)院還是有時間的，雖然說是拆了石膏，但是平時走動還要注意些。”
    “嗯。”趙曜知道這一點，有關于身體健康的事他會特別關注，這點不用裴明瞻提醒他也明白，不能因為年輕而忽視隱患。
    “對了，之后怎么打算？《迷影》劇組最近也重新開工了，估計年底就會殺青。”裴明瞻問道：“上次你跟我說打算開啟《離夢》項目，主演找到了嗎？”
    “嗯，應該找到了。”趙曜。
    應該找到？
    裴明瞻道：“這個項目打算交給公司的人負責嗎？暉華現(xiàn)在還不算完全站住腳，我以為你之后會去公司坐鎮(zhèn)。”
    “有陳系在，用不上我。”趙曜莞爾，“更何況這圈子的東西我不夠熟，這些還是交給其他人合適。”
    裴明瞻聞言一頓，他聽說趙曜不理公司事務，卻沒想到他是全權(quán)放手，“那你打算做點什么？”
    打算做點什么？以前趙曜經(jīng)常考慮這個問題，大到公司短期或長期規(guī)劃，小到每天每周的時間安排，他基本上都會把時間安排妥當，再按照計劃一步步去執(zhí)行。但重生以來，他不想自己陷入無休止的焦慮與設想，總會特意去避開這些。唯獨想過的兩件事那就是治病跟累積金錢資本。
    裴明瞻的提問讓趙曜陷入短暫的思考，賺錢的話短時間內(nèi)投入的資金很難有所回報，這件事急不來……
    趙曜垂眸看到自己恢復健康的腿，突然道：“有個地方得去看看？”
    裴明瞻聞言好奇問：“你想去哪？”
    “之前因為腿傷沒能過去，現(xiàn)在有時間的話還是得去看看情況。”趙曜偏頭看向裴明瞻：“你去游樂園嗎？”
    -*
    暉華文化走上正軌之后，各個項目也開始等候上映。原先暉華中不少簽約藝人已經(jīng)選擇解約離開，但是還有部分成績一般的藝人留在公司內(nèi)。星辰文化過來的精英團隊很快就將這些人安排妥當，但現(xiàn)在有個問題卻有點難搞了。
    “沒有空余的經(jīng)紀人了嗎？”負責藝人經(jīng)紀業(yè)務的主管問道：“上次不是挖來兩個了嗎？”
    忙的焦頭爛額的負責人道：“但還是空缺，新簽過來的張齊還沒分配經(jīng)紀人。”
    張齊是暉華陳總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簽過來的人，公司給他安排的頭個資源就是大項目《離夢》的試鏡，但是現(xiàn)在目前卻沒有空閑的經(jīng)紀人來帶。
    主管問：“小劉呢，他不是只帶了季鶴宇一個嗎？讓他再帶個張齊。”
    “小劉現(xiàn)在忙得要死，季鶴宇被其他公司搞針對，再帶張齊可能沒什么時間。”負責人長嘆一聲，看來得跟陳總建議下經(jīng)紀人的事，公司現(xiàn)在的經(jīng)紀人是真的不夠。
    “張齊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陪小孩，工作安排估計也得等試鏡通知出來。”主管道：“讓小劉幫忙帶幾天，等公司招到人了再減輕工作。”
    經(jīng)紀人小劉接到通知的時候正愁眉苦臉，公關雖然及時做了，奈何對手水軍請?zhí)啵@鋪天蓋地的臟水全往小季身上潑，簡直成了《聲》節(jié)目組的擋箭牌。
    《聲》第二期播放在即，網(wǎng)上的討論如火朝天。
    【老實說吧，這次選手陣容搞成這樣，節(jié)目組跟資方?jīng)]點關系我可不信。】
    【暉華好像也投資了《聲》。】
    【哎，好好的綜藝結(jié)果也要搞黑幕了嗎？】
    【我今天晚上就要看看這個季鶴宇預告片里修音到底修了多少。】
    【小姐妹，說不定那個聲音還不是季鶴宇，只是剪輯剪到了。】
    【你們有毒吧，這幾天就看見你們在黑季鶴宇，我看人家小哥哥什么話沒說就被黑成這樣。】
    【什么話都不說就是默認啊，網(wǎng)友換一代人，還看不透這些事？】
    【沒必要這么過分吧，節(jié)目風格是節(jié)目組的事，又不是一個選手能左右的。】
    【說一個選手不能左右，那資方可以吧？金主爸爸不行嗎？】
    【樓上說潑臟水的是不知道季鶴宇裝b失敗，聽說他還是人暉華趙總的小寵兒，以趙總的關系塞進一個節(jié)目沒問題吧？】
    #趙曜 季鶴宇#
    小劉看到這里差點落淚了，這網(wǎng)友不僅黑季鶴宇，還把趙總給扯進來了。他匆匆忙忙打電話給公關部，讓他們多加幾個詞條繼續(xù)壓，總之得壓到《聲》第二期出來。
    “哎對，小季那件事。”小劉眼看著趙總跟小季的熱搜就要爬上去了，“你聯(lián)系下平臺壓下去，這事不好帶趙總。”
    “嗯我看看，好像是在47位。”小劉翻著熱搜的位置，忽地發(fā)現(xiàn)他剛剛看到的熱搜不見了，“哎等等，我怎么看不到剛剛的熱搜了？”
    《聲》第二期準時播放，公寓客廳里電視播放著，而趙曜站在衣帽間里，正在猶豫明天出行要穿什么衣服。
    王叔給他準備了不少東西，過來詢問道：“您明天真不需要我跟著嗎？”
    趙曜點頭，選了件相較休閑的外套，“我約了裴明瞻，另外保鏢的事也麻煩你跟其他人說一聲，不用靠太近。”
    王叔還是有點擔心：“少爺?shù)耐葎偤茫螛穲@里小孩子又多，不小心沖撞到也是個麻煩。”
    趙曜挑好了搭配，“這點不用擔心。”
    王叔見勸不過，只好放棄，聽到外邊的客廳聲音，提醒道：“好像快輪到小季了。”
    趙曜收回目光：“是嗎，不用擔心，他沒多大問題。”
    如果季鶴宇因為這點事就萎靡不振，那當初他也就不會拋出橄欖枝。論聲音條件，季鶴宇有天生的優(yōu)秀聲線，趙曜后來也差其他人調(diào)查過，像季鶴宇這種獨特嗓音在現(xiàn)今娛樂圈內(nèi)十分少見。更何況季鶴宇的外形也符合當今的審美標準，又是典型的電影臉，在鏡頭前的表現(xiàn)不會比其他人差。
    趙曜看向王叔：“小季的經(jīng)紀人在暉華內(nèi)部算是非常不錯，你覺得陳系為什么會給尚是新人的小季這么多的優(yōu)待？”
    王叔想了想道：“我之前猜是您的原因。”
    “那倒不是，當時季鶴宇在會議室里的表現(xiàn)其實已然展露出他的天賦，這個圈子里不乏有長得好看唱歌還行的新人，但是像他這樣天賦跟條件俱佳的新人卻是少見。”趙曜淡淡說道：“陳系跟暉華內(nèi)部制作人都看出小季的天賦，《迷影》跟《聲》其實只是給他適應的舞臺，有了市場效應才能知道他本身的天賦該走怎樣的路線。”
    季鶴宇有好幾年的酒吧駐場經(jīng)歷，也上過像相親大會文藝匯演這樣的舞臺，他除了天賦俱佳，幾年的演出經(jīng)歷也是先人一步的有利條件。
    所以陳系在遇到大規(guī)模潑臟水的時候才會選擇只壓不反擊，因為先有的條件確實不利于季鶴宇，全網(wǎng)的質(zhì)疑會引來大量的關注點，只要這些人想要一探究竟必定會去看《聲》的第二期，只要季鶴宇穩(wěn)定發(fā)揮，這場輿論風波其實就是送他前進的最大助力。
    “陳系膽子很大，也十分敢賭。”趙曜忍不住贊揚道：“這件事有一點差池，或者說小季發(fā)揮失誤，那么就是斷送前程的決策。”
    王叔問：“那如果是少爺，你會這么做？”
    “我嗎？”趙曜把櫥柜關上，“那我大概會比陳系賭得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