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里,閑散慣了的李野終于重新恢復(fù)了一絲學(xué)生該有的姿態(tài),每天按時上學(xué),按時回家。由于劉若涵近來忙得焦頭爛額,完全沒時間去糾纏他,所以李野過的倒也清閑自在。
很快,時間悄悄地來到了星期六,也就是南江市原任副市長現(xiàn)任市長李克用的生日。在李野看見李克用當選南江市市長的時候,忍不住驚嘆了一聲:李克用不是2008年才轉(zhuǎn)的正嗎?升任南江市市委書記更是2013年的事情了呀。怎么會突然升調(diào)市長呢?難道說我這個蝴蝶的翅膀?qū)⑺娜松壽E也煽偏移了?
2004年5月29日,這一天,李野永遠都不會忘記,他永遠記得那天自己向李克用敬酒慶生時他當著眾人所說的話李野根本就不是我兒子,我就一個兒子、李蘇。我李克用在個人問題上沒有半點污點,他就是我從孤兒院隨便抱回來的一個小孩,當時我是怕小蘇在成長路途上孤單,所以給他找個伴。既然大家都認為我心中有鬼,那我現(xiàn)在正式宣布,與李野斷絕父子關(guān)系,從此再無半點糾葛牽連,請在座的列位給我做個見證。
這是李野上一世人生中最受辱的時刻,這一世,李野絕不允許其發(fā)生。
星期六,李野起了個大早。一起來便提了個黑色塑料袋前往銀行,取了二十萬現(xiàn)金放里面,然后邁著悠閑的步子哼著歌慢慢的走向李家府邸。
來到李家豪宅鐵門外,太陽已經(jīng)高高的掛在了天邊,抬手看一下手表,10::30了。
邁腿剛想進門,耳畔傳來問話聲:“這位先生,請問您有請?zhí)麊幔俊?br/>
李野側(cè)頭一看,鐵門外居然多了個保安,想來是李市長大人臨時調(diào)過來維持次序的。
“沒有!”李野很老實的搖搖頭,然后提起黑色塑料袋在保安眼前晃了晃,道:“我這次來是找李克用算總賬的。”
“對不起,沒有請?zhí)荒苓M。”保安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tài),道:“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
保安話音剛落,里面就傳來一聲熟悉的呵斥:“誒,你怎么辦事的?居然把二少爺擋在外面了,還不快讓開。這是二少爺?shù)募遥M來要什么請?zhí)俊?br/>
側(cè)過頭一看,保姆高姨正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來。一跑來便數(shù)落保安一頓,保安被數(shù)落后,連忙鞠躬道歉,然后很是恭敬的做出‘請’的手勢。作為保安,犯錯不要緊,要緊的是犯了錯還不知道立即改正。一般的大人物可沒有那么多閑工夫計較‘看門狗’的過失,但如果‘看門狗’不停叫喚惹得人心煩,那么人家也不介意掐死它,反正也就是彈指一揮的事情。這話雖然難聽,卻是事實。
走進李府府邸,高姨一直在身后跟著。走了好一段路,這位樸實善良的農(nóng)村婦人才操著鄉(xiāng)音壯著膽子問道:“小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呀?怎么今天一大早老爺就吩咐我到門外迎接你的到來啊?還說你來了就必須好好招待?以前,他們不都是”
說到這兒,高姨識趣的不再說下去。
“呵呵,我也不知道,也許只是因為他們覺得我還有些用場,所以舍不得丟掉吧。”李野微微笑道,李家人的性格,他摸得很清楚。
高姨聽后,不做聲,卻點了點頭。她在李家做了將近二十年事,哪里不曉得主人家是什么個性。
走著走著,李野突然想起小時候高姨經(jīng)常性藏東西給自己吃的場景,當時李家也就高姨對自己好些。于是,李野連忙停下腳步,從黑色塑料袋里拿出五疊錢塞給高姨,道:“高姨,最近我在外面發(fā)了點小財,這個你拿著吧。”
高姨見李野從黑色塑料袋里一下子拿出這么多錢,頓時有些吃驚。稍微一想后,連忙伸手擋住,道:“小野,這錢還是你自己留著吧。我一老婆子在這里有吃有住還有錢貼補家用,這些錢對我也沒什么大用場。你現(xiàn)在有錢就攢著,說不準哪天老爺他們就不供你了。你還年輕,需要用錢的地方多”
高姨這么一推托,李野心里忍不住有些凄愴,這李家也就高姨會這么為我想了吧?
這么一想,李野連忙又從塑料袋里拿出兩疊,湊在一起硬塞在高姨的手中,道:“高姨你不是還有個兒子在讀大學(xué)嗎?怎么會不需要錢呢?我現(xiàn)在真的挺有錢的,您真的不要替我擔心,我銀行里還有一千萬存款呢。”
李野再三相勸下,高姨總算收下了錢。但收下錢后,突然想到什么,又急忙發(fā)問道:“小野,你沒在外面干違法亂紀的事情吧?怎么突然成了千萬富翁了呢?”
“沒有。”李野連忙擺手:“夏枯草你知道吧?我跟一個朋友弄了十萬斤夏枯草,然后賣了,發(fā)了點小財。”
“幾百塊一斤的夏枯草?”高姨嘟囔一句,這才點頭,稍稍安下心去。
見高姨將錢收好,李野不由會心一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李野是一個極其簡單的人,誰對他好,他便會對誰加倍的好。誰對他不好,那他也不會給好臉色給那人看。
“高姨,去把錢放一下吧。若是你想換一個環(huán)境,打電話給我,我的電話號碼是:152738*2583。”
李野囑咐高姨一句,便徑直走向后院。
李克用將酒席擺在了后院游泳池邊的大草坪上,李野四下一打量,大部分都是南江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比李克用上一世的五十大壽可要隆重喜氣多了。畢竟上一世,過生日的是競選市長失敗的副市長李克用,而這一世則是南江市新任市長李克用。
主人屁股坐的位置不同,來的賓客自然檔次也不同。
見李野過來,立即有名流與之打招呼。在南江市高層,有誰不知道李市長家出了個打黑英雄?可以說,此時李野在南江市的知名度比李蘇那個正牌太子要高出十倍不止,說到李克用的兒子,大家想到的自然是李野,而不是李蘇。
跟眾位‘叔叔伯伯’套一陣近乎后,李野徑直走向一旁的花園。
腳步剛踏足花園,耳畔便傳來尖銳的怒罵聲:“臭流氓!你怎么會在這里。”
側(cè)頭一看,吳禾禾正叉腰收腹站在那兒,手指遙點著自己,很有包租婆的架勢。再仔細一瞅,吳禾禾身邊站著的居然是李蘇、曾文祺以及那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豆豆。
不是冤家不聚頭么?仇家聚集了。
李野自嘲一句,面掛微笑慢慢的走向四人。當李野走來,四人想法皆不同,吳禾禾心中所想自然是‘臭流氓,過來干嘛?你想干什么?’;李蘇想的則是‘我到底應(yīng)不應(yīng)該拆穿這野種的身份?可爸爸媽媽今天早上一早就囑咐過自己不許為難這野種,說是怕影響爸爸的仕途。’;曾文祺想的則是‘我到底應(yīng)該扭頭走呢,還是留在這里套近乎?’;至于張豆豆,她想的便是:我真的要開口發(fā)問嗎?我真的要開口發(fā)問嗎?羞死人了!
李野可不知道這四人心中想的是什么,走至四人跟前,眼睛微微一掃李蘇,計上心頭,于是面帶微笑對吳禾禾說道:“老婆,別生氣了好嗎?原諒我好嗎?我一定不會讓你流第十四產(chǎn)了!”
李野這話一出,四人皆是臉色大變。李蘇尤為明顯,吳禾禾可是他指腹為婚的未過門妻子,現(xiàn)在李野這樣明顯是不給自己面子。
“你你你你”吳禾禾伸出手指指著李野直顫抖,滿腔怒火卻發(fā)泄不出來,最終只能化成河?xùn)|獅吼:“臭流氓。”
“老婆,別生氣了,有外人看著呢。”李野仍然面掛微笑,他就是要氣瘋吳禾禾,誰讓她上一世老是挖苦揶揄諷刺自己來著?
“你你你你哼!”
吳禾禾氣得快要爆炸時猛地一哼,扭轉(zhuǎn)頭便迅速跑遠。李蘇見此,狠瞪李野一眼,口喊著‘禾禾’快速追了上去。
這兩人走后,李野連忙向曾文祺伸出了手,道:“曾公子,又見面了。”
“呵呵,又見面了。”曾文祺皮笑肉不笑道,他倒是想笑,但臉上的淤青紅腫使得他壓根不敢做大動作。
“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了吧?”李野反問道。
“對對對,不打不相識。”曾文祺連忙應(yīng)承,在沒摸清李野底細前,他能做的只是奉承迎合李野的每一句話。
“這位是?”李野指了指他身邊的張豆豆,問道。
“張豆豆,她爺爺是開國功臣。”曾文祺連忙介紹,語氣有些討好,他是知道張豆豆身份的。
“哦。”李野點點頭,稍稍有些驚訝,他能猜到張豆豆家世肯定不差,但沒有想到居然是開國功臣之孫女。
緩過神來,連忙朝張豆豆伸出了手,道:“你好,我叫李野,很高興認識你。”
當李野的手伸至胸部下方,張豆豆頓時一陣嬌羞,慘白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紅暈,她腦海中突然閃出那晚的夢境就是這雙手在自己的胸部上揉-捏了一個多小時。
“額,張小姐可能不習(xí)慣跟人握手。”一旁的曾文祺連忙出面幫忙張豆豆緩解尷尬。
張豆豆聽后,連忙借坡下驢,點了點頭。李野見此,并沒有收回右手而是將左手也伸了出來,并玩笑一句:“張小姐不喜歡握手,那就擁抱一個吧。”
這句話一出,原本還因幫張豆豆緩解尷尬而有些得意的曾文祺頓時便目瞪口呆了:這人也太不知死活了吧?居然公然調(diào)戲張豆豆?他難道不知道張豆豆是張老太爺最寵愛的孫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