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的身體根本不適合懷孕，你們這是胡鬧！”
    ……
    “不惜一切代價，保住我太太和孩子的命，多少錢顧家都出的起！”
    ……
    “顧先生，我老師正在研究動植物變異基因，也許可以一試。”
    “試，必須試，立刻試！”
    ……
    “老婆，孩子生了。”
    “孩子，怎么這么小？！”
    “先生，還有一個呢。”
    不哭不鬧，牙齒尖長。
    漆黑的瞳孔里，透著狠戾的兇光。
    “啊——，我這孩子怎么回事？！”
    “這，應該是變異怪胎吧！”
    ……
    “先生，小少爺快不行了！”
    ……
    “狗屁教授！你不是說能救我孩子的命嗎？！”
    “換，換血。”顫抖著說：“用那個孩子的變異基因。”
    ……
    “不要，你們不能這么做，你們這是造孽啊！”
    “老婆，你清醒一點，這是怪胎，不是我們的孩子，我們還有涼意呢。”
    ……
    “你瞧，他不會死，也沒有哭，應該不疼的。老婆，你不要再愧疚了，多傷身體啊。”
    ……
    “你們夫妻太不小心了，這件事可大可小，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
    “爸，您老放心。我已經想到方法了。只要對外宣稱他是惡魔，就不會有人敢靠近這里。”
    “希望有用吧，必要的時候，我會出手替你們善后。對了，我的乖孫呢？”
    “涼意他媽帶著呢。爸，我們一起去看看吧，他可聰明了。”
    ……
    “教授，不是說換血有用嗎？我兒子怎么還是這么虛弱？”
    “給我時間，我要查一查。”
    ……
    “先生，玨少爺他咬人了！”
    “沒用的東西！不是讓你把他關起來嗎？”
    “那門沒用，電力不夠，根本攔不住他。”
    “聯系那批人，盡快研制新的東西送過來！”
    ……
    “涼意，爸爸媽媽已經不能再照顧你了。你好好聽爺爺的話，離那扇門遠點，知道嗎？”
    “嗯。”
    ……
    “我早說過了，我們造的孽終將要還的，現在就是報應。”
    “這不是報應，是老天爺可憐我們。”
    “是嗎？”
    “當然了，老婆，你的身體那么差，不還是生下了涼意嗎？這么些年，我們都活夠了。能跟你一起赴死，我很開心。”
    “謝謝你，老公，我愛你……”
    “我也，愛你。”
    ……
    “顧老先生，我知道了，是心臟！”
    “只要有變異后的心臟，顧大少爺就不用再換血了。”
    ……
    “快，剜心——，我孫兒等不了了！”
    “顧老先生，不可沖動。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是否有排異反應，這件事先不急，要從長計議。”
    ……
    “不可能！清醒的顧宸玨怎么可能自愿呢？！”
    “那就只能繼續換血，直到找出讓他自愿的辦法了。”
    ……
    暗獄湖。
    鳳凰翅膀輕輕扇動。
    湖面上光影乍現，不同的聲音仿似交響曲一樣，此起彼伏。
    夭夭聽著，腦袋很疼，心口隱隱作痛，仿似也跟著過了一世。
    蚌殼緩緩打開。
    夭夭仰著頭，清透澄澈的眼里水霧彌漫。
    她清楚地看到，湖面上倒映著少年的影子。
    黑衣黑褲，烏發墨瞳。
    ——小玨，你知道爺爺要什么的。
    ——我答應。
    所有人都說他是惡魔，可是，他卻比誰都心思單純。
    顧宸玨啊，真的太傻太傻了。
    他原本，不該是這個結局的。
    奈何，天道難違……
    任其被抹殺的話，她舍不得啊。
    夭夭用力閉上眼睛。
    淚水化成了珍珠，滾落進了蚌殼。
    魚尾輕擺，夭夭游向湖面。
    嘩啦——
    “宿主，你醒了？”小黃雞見到夭夭，開心得不行，立刻盤旋在她頭頂。
    “嗯。”夭夭問，“你剛剛在干什么？”
    “小世界不會再毀滅了，我要將這些重新傳達給諸神。呀——”
    鳳凰驚叫道，“你又有新鱗片了。”
    夭夭垂眸，看向魚尾處多出來的一枚鱗片。
    紅唇微勾，緩緩漾開了一抹笑。
    黑亮的眼睛里泛著水光。
    夭夭再次看向了湖面。
    指尖朝虛空勾勒少年的輪廓。
    很久很久后，
    她輕聲說，“我們都會，越來越好的。”
    【作者題外話】：所謂惡魔，全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