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意手指微彎，指背摩挲畫上女孩的唇瓣。
    忽地，斂了笑，“誰？”
    顧涼意抬眸，聲音微冷，“出來！”
    “顧少爺。”
    暗處走出一道人影，穿著黑白相間的火箭班班服。
    少女扎著馬尾，兩側的手緊張地捏著衣角。
    顫抖著說，“我什么都沒有看到，我只是路過……”
    顧涼意失笑，“你很怕我？”
    “不、不。”少女紅著臉，聲音顫顫，“我只是喜、喜歡……你。”
    “呵。”顧涼意眼睫扇動，薄唇上揚，隨口說道，“你身上這件班服挺合身的。”
    少女面露嬌羞，壓著嗓音柔柔解釋道：“我衣服濕了，不太方便，姐妹暫時給我穿的，我……”
    “我記得，火箭班班服從不外借。”
    顧涼意耐心全無，眼底冷意肆虐，“這里，也并不是你能輕易路過的地方。”
    聞言，少女慌了，口不擇言，哭著說：“我不是故意穿你們班班服的，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問……我是十班的阮綿綿，今天打掃教室潑了水……”
    “阮綿綿？”顧涼意眼里閃過一道微光，語調放柔，“跟啾啾是什么關系？”
    阮綿綿擦著眼睛說：“阮啾啾是我堂妹，阮啾啾爸爸是我二叔。”
    顧涼意：“繼續。”
    阮綿綿便把家里的事情統統說了一遍，包括阮啾啾父母不合，二人離異后，阮爸爸失蹤。
    “啾啾膽小懦弱，什么都怕。性子……”
    阮綿綿偷偷看顧涼意神色。
    見他神情淡淡的，未曾打斷，便大著膽子繼續，“性子跟她媽媽一樣，嫌貧愛富，拜金自私！”
    阮啾啾不過是再平凡不過的鄉下丫頭。
    明明以前還沒她家境好，憑什么搖身一變成了有錢人。
    而她呢，只能靠爸爸曲意逢迎，搖尾乞憐，
    靠自己所謂富家千金姐妹幫忙，才能進入明德中學。
    要她如何不恨，如何不嫉妒！
    她就是故意被人潑水的，也是故意換上火箭班班服。
    旁若無人的來到這里，借著“無意”闖進這件琴房，與顧大少偶遇。
    只是，萬萬沒想到還是讓阮啾啾捷足先登。
    新仇舊賬，一筆添上一筆。
    軟綿綿暗暗冷笑，夸張地講述阮啾啾的過去。
    “啾啾讀書不認真，成績特別差，整天跟外面的流浪漢鬼混。被我二叔發現后，她還離家出走了一陣……”
    “她私/生活很不檢點，年紀輕輕地就去打過/胎……”
    頓了頓，想到顧涼意可能去查，連忙圓謊，“家里為了名譽著想，硬生生瞞住了，這事沒人知道。”
    阮綿綿將兩人在哪里鬼混，又是如何被發現，做那事時是如何神態，都講得繪聲繪色。
    “呵，你這姐姐當得真好，妹妹被欺負的全過程都一清二楚，我都懷疑，那時你是不是在場。”顧涼意斂眸，眼底盡是不屑。
    阮綿綿霎時紅了臉，雙肩微抖，“當然不、不在，是啾啾告訴我的。”
    “你方才說，啾啾很在乎她爸爸？”
    “以前，也許是的。”阮綿綿冷哼道：“現在，大概過得舒坦了，把她親爸忘到九霄云外了吧。”
    顧涼意冷漠道：“我需要肯定的回答。”
    “是，是。她很在乎我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