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的臉色更加冷沉、淡漠，仿似對這件事毫不在意。
    她啟唇說道，“想辭職的立刻滾，不想滾的聽我安排，我只給你們三分鐘考慮。”
    一分鐘。
    有人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兩分鐘。
    又有人離開座位。
    時瑾想要起身阻止，卻被夭夭制止，拋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隨后夭夭紅唇微勾，輕笑出聲。
    笑容冷到極致，卻美得驚艷，“希望你們能三思而后行，如果只因為不服時瑾的為人，這很不明智。”
    年輕一輩的董事和職員表示信任。
    見會議室終于恢復了平靜，夭夭神色漸緩。
    出口雖不再那么犀利，卻依舊氣勢逼人，“特殊時刻就必須有非一般的手段，如果不借助這個時機，堂堂正正、風風光光地站起來，gk國際別說更上一層樓，哪怕恢復往日的成績也很難。所以，”
    夭夭頓了頓，繼續，“這一次，我拒絕任何人說不。”
    她站起，拔高音量，“如果新品發布會失敗，我蘇暖引咎辭職，決不二話！”
    一句話，擲地有聲，響徹會議室的所有角落。
    接著，便是死一般的靜默。
    所有人紛紛抬頭，看向這不過二十來歲的女人，其實也可以說是女孩。
    這是一場難以看到希望的仗，可是她卻選擇打了。
    父母無故身亡，她從小就孤苦無依，才十二歲就接管公司，憑著自己的努力，成為財富榜上前五的唯一女性。
    沒有人知道她有多艱辛，沒有人知道，她十幾年如一日付出了多少。
    從不參加任何不必要的活動，從不傳緋聞，從不出入任何聲樂場所。
    在時瑾出現以前，她的生活單調又乏味：工作、工作，無止境的工作。
    似乎，從與席氏集團太子爺解除婚姻開始，那位理智又聰慧的女總裁，就一路走向瘋狂，現在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嘖聲，搖頭，嘆息，聲聲入耳。
    “會議結束，解散。”
    夭夭一聲令下，紛紛退場。
    最后終于只剩下他們兩個。
    時瑾伸手，將她緊緊抱在懷里，很是憐惜地笑道，“夭夭，我寫企劃書只是為了幫你，不是……”
    “古有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只為博美人一笑，今日我夭夭、為時瑾，趕元老、叱董事，”
    夭夭撫上男人的唇瓣，輕輕觸摸那被自己咬到的傷口，莞爾一笑，“又有何不可呢？”
    又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
    簡簡單單四個字，竟然讓他心口一窒。
    時瑾深深望著夭夭，想要從那雙黑亮晶瑩的眸里看出點虛偽與欺騙。
    他很努力去撲捉，妄圖找到自己熟悉的黑暗。
    可是，女孩的眸太過澄澈，一眼到底。
    跟他不一樣。
    那時那刻，時瑾有一剎那的無地自容。
    他驚慌地移開目光。
    “呵，所以，”時瑾揚了揚唇，竟難以再勾起一抹笑容，“就算是毀了你的事業也可以嗎？就算讓你十幾年的辛苦付之流水也在所不惜嗎？”
    最后淡淡問出口的時候，帶了點不易察覺的嘲諷，不知是對誰的。
    夭夭噗嗤一笑，彎了嘴角，問道，“如果敗了，該怎么養你？你這么燒錢。”
    “嗯，你說的對，我很貴。”時瑾抹唇，笑容淺淺，點頭，“一般人確實養不起。”
    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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