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雪莉那狀似苦口婆心的語氣,顧如曦心底的怒火猛的上飆。
“我們顧家還輪不到一個陪嫁保姆說得上話,別忘了,你的身份。顧如曦死死地咬著下唇,不滿地朝一旁的雪莉喝斥。
雪莉對上她一雙充斥鮮紅似失控的雙眸,突然猛地一心驚,怯怯地嚇得不敢再說話。
裝,裝!全是偽裝!
顧如曦狠狠的盯了雪莉一眼,她奇怪自己精明一世父親竟會看不出她的無知和貪婪!她努力壓抑著自己沸騰的情緒,和即將爆發的壞脾氣。
但沒有控制住。
“我是孽女,那是你是——孽爸?”話不經考慮的顧如曦從嘴里溜了出來,立刻,她知道我犯了個大錯誤,顧佑延的眉頭可怕的緊蹙了起來,從他兇惡而凌厲的眼神里,她明白今天是絕對沒有這么容易。
雪姨白皙的臉上重新漾出了笑容,也許她等待顧如曦說錯話的一時刻。
顧如曦看著那邊的兩人如此情深,覺得惡心之極,感覺自己的眼眶里干涸無比,仿佛她連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吞下一口的血腥味,拖著艱難的步子,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混賬的東西!”濃黑的眉毛皺攏在一起,低低的壓在眼睛上面,顯出一種惡狠狠的味道,帶著點威脅的意味。
顧如倩見她竟然自己起身想要走,她大叫一聲,沖上前揚起大手朝顧如曦的臉頰甩了一巴掌,并出口狂言:“和你媽一樣都是小賤人,哭喪著臉,簡直討厭,我呸!”
‘啪’的一聲。
顧如曦感覺自己半邊臉瞬間都麻痹了,她僵直地站在原地,耳朵里嗡嗡作響。
她目光呆滯的看著這恨不得將自己剝皮吞腹的同父異母的妹妹,心里一陣陣的刺痛,有很多的委屈和無助,可是她的眼眶卻沒有半滴的眼淚。
“你敢罵我媽!你就是只野獸!”是顧如倩尖銳而憤怒的聲音,接著又在大叫著:“阿芍!阿芍!拿水來給我洗水,我對手碰到她的臉啦,真諱氣!”
顧如曦轉頭望著自己的父親,父親并沒有子阻止,父親已經把母親給忘記,她咽了一口淚水,盡力抑制著自己。
為什么別人的父親總是那樣疼愛自己的孩子?
而她的父親,卻要這樣對她?
就連小妹妹也對她敢如此輕蔑!
血液涌進了顧如曦的腦袋里,她積壓了許久的憤怒在一剎那間爆發了,她兇狠的望著面前的這個人——這個我稱作父親的人!理智離開了她,她再也約束不住自己的舌頭。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會有人關心她的死活,不是嗎?
……
“我并不是來什以混帳東西!撫養我是你的責任,假如當初不是你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如果你娶不我媽,你說不定還是一個街邊買貨的窮小子,那也不會有我們這兩個討厭的人了。如果你不生下我來,對你對我,倒都是一種幸運呢!”
她的聲音喊得意外的高,那些話像倒水一般從她嘴里不受控制的傾了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驚異,她居然有這樣的膽量去頂撞。
她憤恨的瞪大了眼睛,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張開嘴巴哆嗦著一字一句,堅定的說道。
“我不會去趙家的!我媽在的話也一樣不會同意的。”
有好一陣時間,顧估延死死的盯著她不說話。他那已經干枯卻依然有力的手握緊了沙發的拐杖,一條條的青筋在手背上突出來,顧如曦知道她已經引起了她的脾氣,憑她的經驗,她知道顧佑延在外面伏小示弱,但是他潛在的性格就像是一適條毒蛇,陰冷,在家里則是說一不二的暴君!
她知道什么事會發生了,她觸怒了父親的最在意事情——錢!權!名!利!
“你的話是什么意思?”顧佑延望著顧如曦問,聲音低沉而有力,又以驚人的大聲對她吼了一句:
“說!你是什么意思?”
顧如曦一震,突然看到雪莉現在已舒服依靠在沙發里,臉上依然帶著她隱匿起來洋洋得意的微笑,顧如則是一副看戲的興奮表情,重新戴起耳機,又開始手舞足蹈自嗨起來。
一悲一喜,一痛一樂,兩種皆然不同的境地,兩種互換不了的人生。
憤怒重新統治了顧如曦,她甚至于忘了恐懼,忘了我面前的人曾是個曾逼迫自己母親心,傷心難過的母親是如何一病不起,忘了母親在世前如何的叮嚀我各種小心,忘了一切!只覺得滿腔要發泄的話在向外沖,她憤世疾俗昂起頭,不管不顧的大叫了起來:
“我的意思很明白,老天爺讓我投錯了胎!作了顧佑延的女兒!如果我投生在別的家庭里,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當做一件商品來送人,換取可憐投資!連禽獸尚懂得照顧它們的孩子,我是有爸爸等于沒爸爸!爸爸,你的人性呢?就算你對我沒感情,我媽總是你愛過的,是你千方百計算機來的,當年你是如何攀上我媽的,什么海枯石爛誓詞全被大水沖走啦……”
顧佑延僵硬的身體,煙斗從他身上滑到地下。他緊緊的盯著顧如曦的臉,那眼睛有著一股毒蛇一般殘忍的光,由于憤怒,他的臉可怕的歪曲著,臉色陰沉,額上的青筋在不住的跳動,他向顧如曦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孽障!敢這樣對我說話?”顧佑延雷霆的吼聲:“你竟然敢不承認是我的女兒,白白養了你這么多年,你們恩重如山懂不懂!還從沒有人敢教訓我!看來不動家法是不行了!雪莉,快去拿!”
顧如曦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但,幾名保鏢阻截她離去的腳步,她無路可逃站在那兒等候著顧佑延最終的懲罰。
顧如倩興奮得樂開了花,立即快速度從房間去拿動作家法的——長皮鞭子。
顧如曦不知他要把自己怎么樣,捆起來還是直接勒死她?他相信他能做得出來。死不即于,傷殘是有可能,再隨便找個借口說是被拒婚后精神差亂導致自閉不見客,把她幽盡十年八載的,局時,是個人也會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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