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排是三股的，用了四十多分鐘才剪斷。
    她伸臥在地上片刻之后，她看著索德：“在到達那些白色標記之前，我們不能抬頭。再過二百米左右，我們就進入開闊地了。”“好。”索德回答道。
    “別忘記，不能抬頭。”莉拉說。
    她翻身趴在地上，開始鬧剖前進。這二百米爬起來簡直象一千里。
    最后，在離她們兒百米遠的地方，她終于看到了那些插在地上的白色標記，與此同時，她也聽到了說話聲——是男人的聲音
    莉拉伸出一只手，掌心朝后，讓女兵安靜。如果現在被發現，那可太遺憾了。她們一個個緊緊趴在地上。
    說話聲來自她的左方。借助月光，她看到了三名士兵。
    其中的一個正在點煙，另一個坐在一挺機槍后面。火柴從那個士兵手里扔掉，形成一條光亮的弧線，最后落在莉拉的臉附近。
    那些娘們兒還在那邊呢！“吸煙的士兵說
    另外一個站起來，搶著胳膊取暖：“哈米德會發現自己正和一群凍僵的小姑娘在一起。
    吸煙的士兵哈哈大笑起來：“他可以讓給我幾個，我來教他該如何把她們處理掉。”
    “哈米德是什么也不撒手的。”坐著的那個士兵說，“他和家春在一起真象帕夏1.
    突然響起一陣喘嘴聲。抽煙的士兵拿起步話機
    1
    不清他在說什么。但是，當他放下步話機之后，卻能伙伴說的話。
    他們說在第一標記那里發現了她們，可是她們
    他們還以為她們可能往這個方向來了。
    “她們都是飯桶。另另一個說，“在這種月光下，我能看黃
    里之外。那兒什么也沒有。
    “別吹牛，還是擦亮眼睛吧。要是有幾個姑娘到了我里，你也不會說看那么遠了。”
    莉拉忍不住竊笑起來。她們正要到他們那里去。她轉同身，伸手拍了拍索德的肩膀，輕聲地說：“你們聽見了嗎？”索德和后面的女兵都點點頭。大家都聽見了。
    莉拉伸手干脆利落地打了一個手勢。她們都明白，是讓她們以環形隊列鬧甸前進。從后面包圍機關槍掩體。她們屏住呼吸，開始慢慢地爬行
    差不多用了一個小時，她們才來到白色標記后面，繼爾向機槍后面行進，這時莉拉又打了個手勢。
    女兵們大叫一聲，竄了起來，沖上去。那幾個士兵罵罵明吸地轉過身，恐懼地凝視著她們的槍管。
    “你們是我們的俘虜了。”莉拉說。
    對方的班長突然笑了。“我想是這樣的。”他承認道。
    莉拉認出他就是那個吸煙者。她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勝利的喜悅：“現在你對女兵的看法可能不同了吧？”班長點點頭：“可能。”
    “我們現在該怎么辦？”索達問。
    “不知道。”莉拉說，“我覺得我們應該匯報了。”她轉向
    個班長：“把步話機給我。
    他把步話機遞給她，仍然滿臉堆笑：“我可以提一個建議嗎？”
    “請便。”莉拉慢條斯理地說。
    “我們是你們的俘房，對吧？”
    莉拉點點頭。
    “那你們為什么不在匯報之前和我們親熱親熱。我們保證心甘情愿。”
    女兵們開始竊笑起來。莉拉卻大發雷霆之怒。阿拉伯男人是最壞的大男子主義者。她狠勁地樞了步話機的呼喚鈕。但是，她還未來得及聽到回答，就看見哈米德和賈米拉朝他們大步流星地走來，輕松隨便得就象平時下午在公園玩一樣。“你到底到哪兒去了？”她朝哈米德喊著。
    “就在你們后面來著。”
    那你為什么不來幫我們？”
    他聳竿啟：“帶什么？你們干得不錯嘛。”
    她望著賈米拉。這個矮胖的巴勒斯坦人望著她的臉，顯出輕松的神色，莉拉知道為什么，她回身轉向哈米德。“你們是怎么穿過鐵絲網的？”
    "易如反學。“他喜笑顏開地說，“我們挖了一個小戰，就過來了。”
    莉拉每逢大笑先板臉，這名敘利亞雇傭兵有一種奇特的幽默感，但是很有意思。她把步話機遞給他。“喂，為我聯系下，“她說，“也許你能讓他們給我們開一輛卡車來，我想現在我們都可以去洗個熱水澡了。
    營房的浴室里熱氣騰騰，女兵們的說笑聲，伴著水聲明成一片
    每個隔間有四個公用淋浴噴頭，每個噴頭下面一個人不過一共才只有兩個隔間，所以每個隔間總有女兵在排隊莉拉愿意等到別人洗完自己再洗，這樣就不必急著排隊。她依在窗口一邊吸煙，一邊聽著嘈雜的喧嘩聲。
    她來營房差不多已經三個月，在這段時間里，一直從早到晚地接受訓練。她的身體早已消瘦下來，所有的肥胖部位都已變樣，小腹和腹艦很堅實，**宛若兩只蘋果。為方便起見，她那頭光亮的黑發曾剪得短短的，現在已經披肩了每天清晨早餐前，有兩小時的健美操和軍事操練時間，早餐后進行手工訓練，女兵們要學習槍械知識——如何使用及保養。她們還要學習手**、型體的運用、書信**的制造和隱蔽以及裝有晶體管的定時爆破裝置的應用。下午要進行徒手或實彈的實戰演習。再晚些時候，還要舉辦政治講演，思想意識的灌注是十分重要的，因為每個士兵都被看成是為阿拉伯世界新秩序而戰的傳教士。
    政治講演之后是軍事科目，諸如戰術、半軍事性秘密私人組織的滲透與破壞、游擊戰及顛覆性牽制等。
    上個月，她們進行了戰地演習，把學到的東西都用上了，她逐漸感到強壯起來，而且越來越不把自己當女人看待了。她參加訓練的決心已經將她完全控制，這種訓練也已成為地的一種生活。一個新世界就是通過她和象她那樣的人來開的的，一時間，她想起了媽媽和姐姐。她們還在貝魯特，仍然生話在那個舊世界里——姐姐正面臨小家庭和社會問題。母親一直為被父親拋棄而陷于極度痛苦和怨恨之中，但是束手
    策，做不出任何建設性的事情。她閉上眼睛呆了一會兒，想起來此之前在法國南部的那天。她想到父親和他兒子在海灣滑水的情形。她和父親分手差不多九年了，但是他一點也沒有變。他還是那么高大漂亮，那么精力充沛。他要是能夠理解，能夠知道在使阿拉伯世界擺脫以色列和美帝國主義的斗爭中所能起的作用就好了。如果他了解自己同胞的需要、痛苦和壓迫，那就不會受到孤立，也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但是，這只是她的夢想。他當然知道。他也應該知道。
    他才不為這些事操心呢。財富是他的第二生命，他所關心的只是如何增加財富。他愛手到攜來的奢侈品和權力。可怕的事實是，他并不孤立。首長、親王、國王、銀行家、大富翁，全是一丘之駱。不管他們是不是阿拉伯人。他們關心的只是自己。經過努力得到的好處，對他們來講只是次要的。每一塊阿拉伯土地上，都還有成千上萬的農民在死亡線上掙扎，而他們的統治者，或駕駛著帶空調的高級轎車，或乘坐私人噴氣飛機，或躲在世界各地的宮殿和家庭中，侈談其人民的自由問題。
    糟糕的事情終于發生了。戰爭不僅僅反對外國人——那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也許是更加艱難的一步，將是反對他們自己的壓迫者一一就象她父親那樣的人，那些獨霸一切的現在有一個淋浴隔間空出來了。莉拉把自己那條粗糙的大浴巾搭在墻上的木板上，走到一個熱氣騰騰的噴頭下。熱水澆在身上就象涂了一層止疼藥膏。她感到緊張的肌肉已經松弛。她開始慢吞吞地擦肥皂，手指碰在皮膚上，有一種說不出的。
    在這方面，她很象自己的父親，她眼前又出現游水的驚景，父親的肌肉緊張地貼著水橋，全力以赴地發揮著自己的我能，極力保持著平衡。
    她在柔軟的陰毛王打著肥皂，白色的泡沫很快蓋王了彎面的黑毛，她又把餐部向前伸去，讓水直接澆在身上，激動和溫暖交融在一起，避及全身，她輕輕地，幾乎情不自禁地拍打著自己，此時此刻，她極度興奮，父親把臀部向前伸著、站在水械上的情形又在她眼前出現，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止不住一陣陣的激動，先是感到震驚，后是對自己惱火和厭惡，她為產生這種念頭感到難過，她用力把熱水關掉，站在刺竹的冷水下面，直到皮膚被澆紫才裹著浴巾走出來真是發瘋了，她從未有過這種念頭、但是，這種念頭卻實實在在地存在于自己的血液中，她時親曾多次說過，她象她父親，他的身體支配著他，他的欲望和胃目從不得到過滿足，她母親曾向她們處味啊講過他和他的女人的事，一個好女人根本不能滿足他，壞透了，她母親這樣！告告說她擦干身子，用浴中表上，走進了宿舍。
    鄰床的索達差不多已經概妝完華
    一今天夜里你要干什么？”
    將拉鐘手享了一件泡孩：“什么也不干，我只想啊在床看書。”
    索達開始抹口紅：“我與阿卜杜拉和他的一個朋友有約會，你為什么不去呢？”
    “我并不喜歡這個。”
    索達望著她：走吧，出去走走對你會有好處的。”
    莉拉沒有同答，她想起了親達到這里的第一天，她到這
    兒來是為了和男朋友在一起，她還告訴每一個人，她簡直不能和他分開。可是當他不在時，她卻若無其事。她把婦女解放看得很重。在這支隊伍里，女人享有同等權力，到現在為止，她已跑遍整個營區，對這個問題，她倒是一點也不含糊的。“開羅從來不喜歡這個。“她突然粗聲粗氣地大笑起來。
    告訴你什么？”索達一本正經地說，“如果你跟我去，我讓你和阿卜杜拉在一起。他是全營地最好的男子漢。我對朋友們都很滿意。”
    莉拉望著她：“我可不這么想。”
    “你還把自己留著干什么？”索德問，“即便你自己不喜歡那樣做，那也是你的一部分義務。給男人以安慰，讓他們高興，指揮官不是說，這是我們的責任嗎？我認為這是把義務和歡樂結合在一起的最佳方法。”
    莉拉哈哈大笑起來。索德是個直心眼的人。“你可真有意思。”她說，“可惜那些男人一個也不吸引我。”
    “你不親自做，就永遠也不會知道。”索德說，“男人會讓你大吃一驚。最好的男朋友，有時看上去很平常。”
    莉拉搖搖頭。
    索德的臉上顯出迷惑不解的神情：“你還是處女嗎？”莉拉莞爾一笑：“不。”
    “那么說，你在戀愛。”這并不是在提問題。
    沒有。”
    索德認輸了：“我可真不理解你。”
    索德這句話千真萬確。但是莉拉如何才能使女兵們明白，對她來講，除了性之外，還有重要的事呢？
    起床號吹過僅僅十分鐘，房門就突然打開了，哈米德站在門口大聲喊著：“立正！”
    女兵們慌慌張張地各就各位，有的已經穿完衣服，有的還沒有穿完，狼飄不堪地站在各自的床前
    哈米德從門口退了一步，讓指揮官走進門，指揮官先用機警的眼睛向全屋掃視一番，爾后走到中央。有一些女兵半光著身子，看來對她一點影響也沒有。
    指揮官沉默片刻，才開口。她吐字清楚，但無表情：“今天是你們在這里的最后一天。你們的訓練結束了。我們的工也做完了，這個營地就要關閉。我們中間的每一個人都將奔赴各地去執行任務。
    她停了一會兒，女兵們并沒有亂，仍然凝視著她的面孔，“我為你們感到驕傲。“她說，“為你們所有的人。有那么些人總是看不起我們，懷疑我們。他們說，女人，尤其是阿拉伯女人，根本不能造就成好兵，她們只能做飯，洗衣，看孩子。我們的情況已經證明他們是錯誤的。你們都是兄弟會成員，在我們的隊伍中，你們和任何男人都一樣。你們象男人一種完成了相同的訓練科目，你們干得和他們一樣好。”女兵們仍然沉默不語。指揮官又開始說話了：“你們一小時收拾行李的時間，然后就準備離開這里。我要單獨和
    你們中間的每一個人談話，布置任務。這次的任務決不允我再重復一遍，決不允許互相議論。這是你們各自單獨的任務，是非常秘密的。互相議論各自的任務，就要被看做是背叛，將被處死——個人泄密，就要導致我們許多人的死亡她向門口走去，然后轉過身來看著她們：“敬禮，向你們致敬。愿真主保佑你們。”她說完行了個舉手禮。
    “敬禮！”她們大聲地喊著回禮。
    她隨手關上門，她們的聲音在屋中回蕩
    “一定有重要情況。”
    “這比原計劃提前了一個月。
    “有點不對頭。”
    莉拉什么也沒有講，只是打開衣柜，把來時穿的衣服拿出來，爾后默不作聲地把軍服和工作服整整齊齊地選好，放在桌上。就連胸衣、褲子、鞋子、靴子和襪子都放得很整齊。
    她把帶來的小提包打開，取出來這里之前在法國購買的牛仔褲，爾后穿上。只有此時此刻她才意識到身體的變化。從前貼身的牛仔褲，現在已經顯得腰肥檔大。就連襯衣都變得肥大起來，衣袖似乎也已經變長。她連忙挽起袖子，將襯衣攔腰一系，穿上柔軟的拖鞋。接著，她又裝好梳子、刷子和化妝品，然后仔細地朝抽屜里看一眼，已經空空如也。最后，她才把提包合上。
    她在床上坐下來，點燃一支煙。別的女兵還在為該拿走什么和該留下什么而爭執不休。索德望著她：“你穿上自己的衣服了？”
    莉拉點點頭：“指揮官說過，可以帶私人的東西。這些是我僅有的東西。”
    “不眼呢？”一個女兵問。
    如果他們讓我們帶走，他們會說的。”
    “我認為莉拉說得對，“索德說，她轉身向著她的衣卷能換上自己的衣服，“過了一會兒，她沮喪地喘息著說：“貴合適的衣服了，都變得太大了！”
    蔣拉大笑起來：“也不錯嘛，“她把州途火，“想想接受融務的樂趣吧。”
    她走出房間，太陽已經再再地爬上山頭，早晨的空氣分清新，她做著深呼吸。
    準備好了嗎？“她身后傳來哈米德的聲音
    她轉過身，他依著墻，離不開口的紙煙在唇邊奇拉“和往靠一樣，早已準備好，“她說。
    他鎮靜地望若她：“你和別人不一樣，這你知道。
    她沒有同答
    你用不著這樣做，你很富有。你能得到想要的
    這位庭訓兵的目光里充滿了贊許的神情。
    “能嗎？你怎么能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根本不相信這些空談，對吧？“他哈哈大笑
    打過三仗，每次都一樣，口號、喊叫、誠脅和復仇的決。到子彈開始飛起來，一切就都完了，他們轉過身就和2
    a.只有政治家一如既往
    “也許有一天公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