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瑞云所帶的士卒每人攜有一只箭壺,每只箭壺內裝著十五支箭,五百人就是七千五百枝箭,這可不少了,小一萬的箭枝,要知道諸葛亮草船借箭,那樣龐大的會戰中,所借的箭也不過十倍于此。
每枝箭至少需要一兩銀子來打造,即便是對十數代積累的曹家來說,這也是一筆不小的花銷。曹家此次已經把他們全部的箭矢都帶來了。
七千多枝箭密集發射,把那酒樓釘的刺猬一般,掌柜的和伙計們躲在柜臺下廚房里,戰戰兢兢地聽著瓢潑大雨般的篤篤聲,嚇都要嚇死了。
安公子和陳臬臺何曾遇過這種場面,好在他們被葉小天置于最安全的所在,周圍四張桌子,頭才急步過去,透過破爛的窗欞向外一看,喜道:“果真退了!陳大人,安公子,他們退了!”
陳洪岳一聽這話,伸手一推頭頂的桌子,再一腳踢開面前的桌子。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自窗口向外一看,大喝道:“果真走了!走了和尚走不了廟,本官絕不會輕饒了這些犯上作亂的惡徒!”
這時,兵備僉事楊健見自己的疑兵之計生效,急忙策馬沖到樓下,仰首大叫:“臬臺大人勿慌,歹人已被下官率眾擊退,大人無恙了!”
正說著。遠處又有一隊人馬轟然開到,楊健登時臉上變色,奈何大話已經發下,臬臺大人又在樓上看著。實在沒有逃跑的道理,只好硬著頭皮大喝:“來者何人,難道想要造反么?”
來人揚聲喊道:“聽聞陳臬臺與我家公子遇困,安家特來救援。前面是哪位將軍?”
楊僉事一聽登時把心放回了肚里,大笑道:“原來是安家的人,本官兵備僉事楊健。那些狂徒,已被楊某率眾一番血戰,打得落花流水而去了!”
……
曹瑞云快馬加鞭,堪堪趕到自家老宅,就見前方煙塵滾滾,許多百姓都驚呼著向前方跑去,高呼道:“有人家走水了!”“好大火!好大火!怕不要燒成白地了!”
曹瑞云心中一緊,急急再行一陣,猛地一勒戰馬,望著前方,滿臉的驚怒與絕望。不出所料,起火的就是曹家老宅,看那火舌滾滾,烈焰焚天,眼見是已救不得了。
曹瑞云喉頭一熱,幾乎要氣的吐出血來。
展伯雄驚道:“怎么辦,這可怎么辦?不如我們馬上出場,回返本家,再尋機與他一戰!”
曹瑞云道:“不!如果就這么走了,我們就一蹶不振了。各權貴人家都是勢利眼,沒有人肯雪中送炭的!我們去你展家的宅子,伺機與他再戰!”
展伯雄暗叫一聲苦也,這曹瑞云和他大哥一樣的剛愎自用,可現在兵馬都是曹家的,曹瑞云不走,他帶著幾十個部下哪敢出場。展伯雄不禁遲疑道:“這……這個么……”
曹瑞云把眼睛一橫,道:“怎么?你怕了?你以為你怕了,那個魔頭就會收手?”
展伯雄忙道:“老夫并無此意。老夫是想,既然曹土舍不肯走,不如你我立即去安家!”
曹瑞云道:“去安家做什么?”
展伯雄道:“安家是群雄公認的霸主,葉小天如此跋扈,今日又擄尸而去,可想而知,必然是要效仿古人鞭尸泄憤!如此天人共憤的惡行,難道安家還能視若罔聞?總要他們出些力才是!”
曹瑞云憬然而悟,道:“不錯!安家想置身事外,休想!咱們去安家!”
曹瑞云火也不救了,任由他曹家數百年的老宅燒為白地,兜馬直奔安府。曹瑞云和展伯雄率領全部人馬充當保鏢,浩浩蕩蕩趕到安府,倒把安府中人嚇了一跳,急忙緊閉四門,壯丁上墻。
曹瑞云倒也不敢對安家的人放肆,早早下馬,步行上前,高舉雙手道:“不要誤會!不要誤會!我們是來求見安老爺子的!”
二人到了安府門下,在弓弩戒備下說出自己身份,安府管事立即奔向后宅稟報,展伯雄和曹瑞云恭立門外,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就見安府大門一開,安府管事慢騰騰地走了出來,往階上一立。
“二位大人,實在對不住,我們家老爺子說了,老爺子的長孫被一伙強人困在八仙樓,如今生死未卜。老爺子實在沒心情會客,兩位請回吧!”
展伯雄和曹瑞云一聽頓時呆若木雞:“甚么?”
安府管事沒再理會他們,一轉身便進了門,安府大門砰地一聲關上了,門上兩枚獸環輕輕叩擊著門上的黃銅鋪首,展曹二人大張的嘴巴和那黃銅的獅頭鋪首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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