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問題，尖銳而刺耳。
    當然，這尖銳和刺耳是對于殷蓁蓁而言。
    殷蓁蓁淡定地替六六整理了一下她總是毛茸茸的短發，又親了親六六。
    草草跑回了殷蓁蓁的身邊，很是堅定地站在了她身邊，一副保護和捍衛的姿態。
    李曈一直得意的臉色，也因為殷蓁蓁的話而變了變，但很快，她就重新揚起了笑，“那不是你考慮的問題，那些事情，等明聿醒過來再說。”
    她話說到這里，已經可以停下來了，但是，顯然，她忍不住又說了一句，“明聿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我女兒那樣對她，我們上官家為他的健康恢復付出了這么多，明聿不會拋棄她的，這一點，你不用多想。”
    殷蓁蓁不知道李曈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她安慰她自己的。
    總之，這句話在她看來很蒼白。
    她相信明聿對自己的感情，但，很多事情依然是不可估計的，她抬起了臉，再次看向李曈，“如果明聿沒能治好呢？”
    “不可能。”李曈斬釘截鐵地說道。
    “幾年，明聿幾年能夠治好？”殷蓁蓁重新問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假如，李曈說明聿需要十幾二十多年后才能治好，那就算她能相信明聿醒來后一定會重新回到她身邊，但，他們是分開十幾年還是二十幾年對于她來說，卻是一個重要的問題。
    假如他們需要分開那么久之后他才會回復健康，那么，她寧愿自私一次，把他留在自己身邊，這么多年的時間里，她相信憑借世界頂級的醫生和醫院，明聿也是有機會恢復健康。
    “最多一年。”李曈的話再一次很肯定，幾乎是沒有思考過就說出來了。
    沒有思考過的話，要么是提前想好的謊話，要么，是真的很肯定。
    看著李曈的這個樣子，李曈應該是真的那么肯定。
    “那如果一年后，明聿沒有好呢？”殷蓁蓁緊接著問道。
    其他人在一邊安安靜靜的什么都不說，他們都知道，殷蓁蓁問得這么詳細，那就是真的在考慮這件事。
    考慮和明聿離婚，來換取明聿的治療機會。
    “不可能！”李曈笑了，好像李曈說的話是什么很可笑的話一樣。
    “如果呢？”殷蓁蓁很堅持。
    顯然，李曈從來沒有想過如果這件事，所以，顯然那個回答，她也沒有去想過，“那你想說什么，如果一年后沒有治好的話。”
    “一年后，如果明聿真的有好的跡象，我遵守承諾，和他離婚，如果，明聿沒有好轉，那么，”殷蓁蓁笑了一笑，“那就是你在做夢。”
    “蓁蓁！”李戰皺緊了眉，如果明聿好了，明聿是第一個不會贊成他們離婚的人。
    殷蓁蓁卻搖了搖頭，目光直直地看著李曈，“這對你們來說應該不虧，畢竟，我想你也不想要現在的明聿做你的女婿吧？”
    李曈挑高了眉，的確，他想要的是原來的明聿，冷峻優秀，高高在上。
    而不是現在那個失了心智的他。
    殷蓁蓁很肯定李曈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