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蓁蓁頓住了腳步，深呼吸了一口氣，平緩了一下呼吸，才是走了過去。
    現在明太太和明老太太還沒有來，明霆之也沒有過來，她就是第一個趕到的。
    李戰站在重癥監護室外面的角落里，那張總是斯斯文文俊秀的臉上，一片黑沉肅然，那目光里滿是懊悔。
    當他看到殷蓁蓁過來時，眼睛里愧疚的神情就更濃了一些。
    殷蓁蓁顧不上看李戰，也顧不上與他說話，一步跨到了醫生面前。
    “醫生，怎么樣？明聿他……？”殷蓁蓁不知道該怎么問，李戰電話里說的是明聿昏迷了，然后進重癥監護室了，其余多余的信息，一點都沒有。
    醫生神情嚴肅，帶了一點指責的意味，“不是跟你們家屬說過了么，不要對他說一些事情，包括他現在的真實情況，還有能夠打擊到他的事情。”
    殷蓁蓁臉上都是愧色，李戰見了，很是心疼，他一下子站到了殷蓁蓁面前，擋住了醫生嚴厲的視線，“醫生，很抱歉，明聿會這樣是因為我，和我妹妹沒有關系。”
    跟在后面一言不發的傅律師挑了眉頭，看了一眼站在了殷蓁蓁面前的李戰。
    醫生看了看李戰，又看了看沉默不語的殷蓁蓁，嘆了口氣，“我不管你們是怎么搞的，又是誰引起的，反正，病人現在的病情加重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醒過來，情況好的話，這兩天就醒過來，情況不好的話……”
    他說到這里，給殷蓁蓁和李戰做了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情。
    殷蓁蓁和李戰當然就懂了醫生的意思，兩個人的身體都一僵。
    李戰的心情比起殷蓁蓁來，更為沉重。
    醫生顯然對病人家屬這樣不聽他們的囑咐感到生氣，“病人現在醒不醒來，就看他自己意志了。”
    可是，明聿現在心智不全，又哪里又什么意志，所以，醫生說完那句話就離開了。
    殷蓁蓁默然走到了重癥監護室的外面，透過玻璃窗朝里面看過去。
    明聿就躺在里面的病床上，戴著呼吸機，看起來再次孱弱起來，好像昨天他醒過來又和她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就只是黃粱一夢一樣。
    殷蓁蓁感覺到一陣寒冷裹束著她，她收緊了自己的臂膀。
    李戰就站在他的身后，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
    傅律師站在李戰的身后，一臉無語地看著這對兄妹，但她沒有離開。
    很快，明太太帶著草草和六六過來了，明老太太也過來了，幾人趕到了重癥監護室外面，看到沉默不語的李戰與緊貼著門站著的殷蓁蓁，心里一急，“怎么了？昨天不是醒來了，還好好的，這是怎么了？”
    殷蓁蓁沒說話，李戰開了口，“是我的原因，不關蓁蓁什么事。”
    明太太皺眉，她看了一眼李戰，想問什么，可看到李戰懊惱愧疚的神情，在看殷蓁蓁一片默然，好修養讓她選擇了安靜。
    安靜地等著殷蓁蓁開口。
    “阿聿要找爺爺，我哥不知道情況，告訴他爺爺沒了。”
    明老太太一聽，身體一晃，差點摔倒，好在明太太在一邊扶住了她，“我家老頭子……”
    明太太點點頭，顯然也想起了一件事，眼眶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