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明聿走。
    她害怕，她特別害怕，這個時候，她真的不想明聿走，所以，她伸手拽住了她，毫不猶豫。
    “等一下！”殷蓁蓁咬了咬牙，強自鎮定，“我真的不能玩水，不能游泳。”
    “殷阿姨，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媽咪說你以前經常游的！”草草的話，在殷蓁蓁的話后面脫口而出。
    “什么意思？”
    明聿卻是站住了身體，長眉皺起，眸子忽然幽邃了起來，盯著草草看，“以前經常游？她怎么會知道？”
    草草的小臉也是板著的，一本正經，“媽咪告訴我的。”
    心里卻暗喊一聲，糟糕，爹地要看出什么苗頭了。
    “她們以前認識？”明聿看了一眼草草，又抬眼看向了殷蓁蓁，“你們以前很熟？”
    自己兒子心里不喜歡殷蓁蓁，還想著耍小心思，他不會看不出來，所以，問草草，不如問殷蓁蓁。
    殷蓁蓁此時真的沒有力氣說話，精神都是沒了大半，她只是抬眼看了一下明聿，說一個字都好像是抽空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一樣，“是。”
    所以，她言簡意賅一個字回答。
    他知道她們以前認識，但不知道她們熟到連對方經常游泳這件事都知道。
    明聿點點頭，沒有多問下去，卻是記在了心里，忽然更是好奇起來。
    既然她們曾經認識，而且很熟的話，他怎么從來沒有聽尹曉苒提起過殷蓁蓁？這五年，也從來沒有見她們會面過？
    “我現在不游了。”殷蓁蓁見自己說完后，明聿只是點點頭，卻沒說話，忙咬了牙在后面又加了一句，她的聲音已經在微微顫抖了，不可抑制的壓低嗓音。
    “殷阿姨，那你能不能給我破例一次。”
    草草跑過來，纏著殷蓁蓁，晃了晃她的手臂，黏人又可愛，軟綿綿的樣子，讓人不忍拒絕她的請求，“殷阿姨，我很想看一看你游泳的。”
    “別鬧。”明聿將草草的手從殷蓁蓁的手臂上拿了下來，視線嚴厲。
    瞬間，草草的小臉一變，剛才軟軟萌萌的臉，瞬間變得和冷沉清冽的明聿的臉一樣，酷酷的，他什么都沒說，只是抬眼，用那雙明亮的紫色眼睛看了一眼殷蓁蓁。
    但也只是那一眼，讓殷蓁蓁一怔，心里竟是像空了一個洞一樣。
    有些難受，有些……不知所措。
    “我去換衣服。”
    殷蓁蓁咬了咬牙，松開了明聿的手臂，抓著那件泳衣，什么話也沒說，轉身動作有些木然僵直地朝著女更衣室走。
    草草和明聿看著她離開，父子兩什么話也沒說。
    “你滿意了？”
    過了幾秒，明聿的語氣里有稍縱即逝的薄怒，隨即便都是無奈。
    草草松開了明聿的手，拿著泳衣往男更衣室走，“哼！才不滿意！”
    明聿看了一眼女更衣室方向，擰著的眉頭，卻始終沒有放松下來。
    女更衣室里，人很多，即便是晚上了，這家水上游樂園的人依然很多，殷蓁蓁拿著泳衣，神情有些僵硬地穿梭在人群里。
    什么時候停下又什么時候換好衣服出來的到了明聿身邊的，她都沒有注意到。
    等她回過神來時，人竟然已經在水池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