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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口口聲聲喊著顧明萱做“雯丫頭”的人,便是何氏的兄弟,他是見過顧玉雯的,但是順安侯府的姑娘,當然不可能容許他盯著細細看,所以他只是知道大致的樣貌,便把顧明萱錯認了。
這會兒聽得顧明萱口中自稱是“本王妃”,他怔了一下之后,忽然間就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顧家的那個大小姐,現在的雍王府妃啊。
“見過王妃娘娘,給王妃娘娘請安。”何氏的兄弟,心中不害怕了之后,腦子立時便活絡起來——自己昨日后來喊的話,肯定是被雍王妃聽見了,而且雍王妃肯定是對荷兒的下落很感興趣,這才會見自己,至于偷偷讓人把自己抓來,大概是怕人看見吧。
其實昨日聽到何氏的兄弟喊話的人是杜鵑,畢竟練武之人,要比常人更耳聰目明一些,杜鵑聽到了之后,立時告訴了顧明萱,顧明萱聞言心中一動,她自然是想知道顧明荷的下落的,但是這事情,又不方便讓別人看到,所以,顧明萱便讓人先把何氏的兄弟扔遠一點,而后悄悄把他綁來這處府邸。
“你該知道,我是想要知道什么的。”顧明萱心中恨極了何氏,自然是對何氏的兄弟也沒有好聲氣的,顧明萱根本不耐煩和何氏的兄弟扯淡,因此,眉目冷淡的說道。
何氏的兄弟眼珠子一轉,還想要拿捏條件,顧明萱冷聲說道:“你要是不愿意說,就算了,我讓人把你扔大街上,跟著你,總能找到他們的下落的。”
何氏的兄弟慣會察言觀色,這會讓瞅著顧明萱不像是在說笑話,便不敢再拿喬了,老老實實把最近的事情都說了。
他自從失去了何氏這個靠山之后,日子過得也不太好,原先看在順安侯府的面子上捏著鼻子從他哪兒買些高價的次品的商鋪,在他不能上順安侯府的門之后,自然不會再做這樣的虧本買賣,何氏的兄弟便折了不少的本,最后喜歡上了喝酒。
這一日喝得半醉回來,進院子沒發現異常,進了屋,卻發現自己屋中正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不認識,女的正是他那個據說已經被土匪劫走死去的外甥女顧明荷,他了震驚了,接下來,還容不得他說什么,便有四個壯漢推搡著他坐下,然后坐在他屋中的那個男子,便吩咐他做事,何氏的兄弟奸猾慣了,想要使些小心眼,卻被狠狠揍了一頓,而他出去辦事的時候,也曾想走脫的,卻又被拖回去揍了一頓。
何氏的兄弟這才發覺出了不妙來,這伙人,太厲害了,可是這群人讓他做得事情,何氏的兄弟也不想做,太可怕了,這些人打聽官家的事情,要做什么?
他們還讓他買一些硫磺硝石之類的做爆竹的用料,何氏的兄弟可不信這些人是要賣爆竹謀生。
而且,何氏的兄弟還發現,這伙人的人數,真的是極多的,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他起碼見了一百來個,這還是他見過的,何氏的兄弟不相信他們就這些人。
最重要的是,何氏的兄弟,曾在半夜里起夜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說的還是些外族的話,何氏的兄弟便因此嚇壞了——這,難道是外族的奸細?想要顛覆大雍朝的?
想想還真是很有可能呢,畢竟很快,皇帝和一部分文武官員就要去泰山祭祀了,京中防御空虛,指不定會出什么事情呢!
惶惶之下,何氏的兄弟便竭盡所能的討好自己的他們,最后趁著他們放松了防備的時候偷跑了出來。
顧明萱聽完,讓人帶了何氏的兄弟下去,細細審問哪些人的容貌體形之類的,而后,顧明萱閉上了眼睛,細細思索了起來。
昨日她曾留了人,把何氏的兄弟說的知道顧明荷下落的消息告訴了父親,而父親,也告訴了她一個消息,說是顧明荷,后來與外族人走在了一起,至于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暫時還不清楚。
顧明萱這會兒把父親顧文謙的話與何氏的兄弟說的一比對,便把何氏的兄弟的說辭,信了六七分,她的眉目,便凌厲了起來。
顧明荷自來便是心狠手辣又涼薄無情的,顧明萱可不相信,顧明荷回到京城是為了看看家人過的好不好,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做的。
既然與外族扯上了關系……
顧明萱招來此處的頭領,低聲與他說了一些話,而后,讓他去找自己的父親顧文謙,既然有人要鬧事,自然是要加緊防備的,免得真出了什么事情。
而京城的防衛父親掌握著一部分。
還有便是,父親與張大人交好,通政使司在尋人上,必然是有一套的,要找出那些藏在京城的外族老鼠,還是要通政使司出馬才行。
“順便,把他也挪到張大人的手里,想來張大人能問出更多的東西。”顧明萱雖然上輩子也做過不少的事情,但是自然還是比不上通政使司的,她覺得何氏的兄弟在通政使司的手中,會比在自己手中老實的多。
等吩咐玩這些事情之后,顧明萱便為自己的安危考慮了起來——雖然雍王府的護衛力量很是不錯,但是畢竟全天下的人幾乎都知道,現在雍王殿下十之八九便是下一任的大雍朝皇帝了,如此,便等于說,雍王府可能會被這些人作為襲擊的目標之一,顧明萱若是呆在哪兒,實在是不太安全。
她重活一輩子,還想著要越過越好呢,可沒打算,就這么著,讓自己倒霉了。
而這座宅子,卻是別人所不知道的,不若,把杜真人莊嬤嬤他們都帶到這邊宅子來。
想到就做,顧明萱便讓人悄悄出接人,只不過,莊嬤嬤給顧明萱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皇后病了。
顧明萱的眉頭,就蹙了起來,皇后病了,她這個雍王妃,是無論如何也要進宮去侍疾的,可是,如果說雍王府是靶子的話,那皇宮更是超級大靶子了。
深吸一口氣,顧明萱無奈說道:“既如此,我這便回王府,換了衣服進宮侍疾。”
等她進宮的時候,五皇子妃和十三王妃已經在了,八皇子妃那更是早早就來了,見到顧明萱之后,五皇子妃含笑叫了一聲“九弟妹”,便不再說話,而八皇子妃和十三王妃,一個叫“九弟妹”一個叫“九皇嫂”,態度倒是很親熱,畢竟,將來鳳卿璃上位幾乎是板上釘釘了,與顧明萱關系好一點,自然不是什么壞事。
顧明萱笑著回禮之后,說道:“我行動不便,換衣洗漱之類的花了不少時間,母后現在身上可好一點了?”
八皇子妃便接口,說道:“九弟妹快先坐吧。”讓人扶了她在椅子上坐下,才說道:“母后服了藥,剛剛睡下,看著,還是挺不舒服的。”
顧明萱便蹙眉,詢問:“太醫是怎樣說的,怎么好好的,就病倒了呢?”
還是八皇子妃接口的,回答顧明萱:“便是莫名的頭痛頭暈,太醫說是誤食了什么東西,現在正在查御膳房呢。”
顧明萱聞言,口中把御膳房的貶了幾句,心中卻覺得不對勁兒,這可奇怪了,御膳房一向小心,怎么會出了這么大的岔子?
不會是……那伙外族人做的吧?實在不能怪她疑心,畢竟,那伙人眼見著便是來意不善的,誰知道他們找到了什么門路,能夠通到御膳房呢?
畢竟皇后這一病,她們便不得不來侍寢,連五皇子被禁足了,五皇子妃還得來侍疾。
可是皇宮,她現在卻是插不上手的。
顧明萱越發覺得這皇宮危險了,只是不知道,現在父親有沒有和張大人通氣,開始搜捕那些外族人。
到了下午,皇后終于醒了,吃了點東西之后,點了讓顧明萱留下侍疾,其他的便讓她們散了,等五皇子妃她們出去了,皇后才說道:“你且歇歇吧,本宮這兒也不缺人伺候。”
只不過難得有機會看顧明萱在自己這邊伏低做小罷了。
顧明萱應下。
而五皇子妃等人,出了皇后宮殿之后,各各告別,五皇子妃出宮回了五皇子府,她沒有發現,在路過一處花木茂盛的地方的時候,車子底下,便閃出了一個人影來,瞬間借著花木的掩飾,不見了蹤影。
五皇子妃先去見了五皇子。
五皇子此刻正在讀書,他雖然有些憔悴,但是精神看起來卻尚好,五皇子妃見狀,心中便是高興的,笑盈盈說了一會兒話之后,五皇子妃回了內院,而五皇子的書房里,不一會兒,就多出了一個人。
五皇子看著來人,緩緩放下書,笑著說道:“既然來了,怎么不坐?”
來人用黑巾蒙面,看了幾眼五皇子,見五皇子精神不錯的樣子,稍微有些吃驚,他還以為,五皇子被這般的打擊之后,會萎靡不振呢。
不過這樣也好,五皇子沒有被打倒,與他才有利。
“本王是來多謝五皇子的布防圖和監獄鑰匙的。”來人用大雍朝的官話說了一句,之后,又對五皇子說道:“我們打算今夜三更,便開始辦事,五皇子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們是一定會做到的。”
五皇子聞言,笑著說道:“本皇子自然是相信呼勒王爺的保證的,也請王爺放心,若是本皇子能成為大雍朝的皇帝,必然與貴國結為永世盟邦,絕不刀兵相見,至于貴國有需要的地方,本皇子自然也會傾力而助。”
呼勒點點頭,而五皇子在呼勒要走的時候,叫住了呼勒,對他說道:“我知道呼勒王爺在宮中肯定不止只有御膳房有人的,還希望,呼勒王爺能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呼勒微微皺眉,他們要送一個人進宮,自然不是難事,難得是,那人最后能成為有用的棋子,迄今為止,他們可用的棋子,也不過就那么幾個罷了,為了給皇后下藥,從而把雍王府調去皇宮,已經廢掉了兩顆棋子了,要是五皇子的要求過分的話,他真是不想答應。
五皇子笑著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希望呼勒王爺能把八皇子妃給本皇子帶出來罷了。”
五皇子也說不清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是,他就是忽然想要這么做了,或許,是八皇子妃的樣子,太誘人了……之前他循規蹈矩,現在,不成功就成仁,成功了,把她秘密關起來,以后有的是機會讓八皇子妃屈服,成仁的話,死之前,也能再享受一番。
呼勒點點頭,說道:“本王盡量。”
等到呼勒離開了,五皇子的面上,才終于現出了疲憊的神色。
現在,他布置了三重的手段,皇宮里,順安侯府,以及泰山祭祀。
只要這些手段全都成了,那么,他便能翻身了。
為了這個,他不惜與外族人合作,別說什么他是大雍朝的皇室子弟,再是皇室子弟,那也是活著才有用的,死了,完事皆休。
……
顧明萱說是被皇后留下侍疾,但是其實伺候皇后的宮女太監一大堆,那里用得上她啊,再說了,她現在還懷著身孕了,宮女太監更是不敢讓她勞累了,所以大部分的時候,顧明萱都是被伺候著坐在椅子上,看著宮人們忙碌的,到了晚上,更是直接就去睡覺了。
而皇后的頭暈頭疼從上午開始,到晚上癥狀一直不好,反而越來越厲害,太醫說,是因為那東西比較罕見,暫時還沒找到對癥的藥,皇后因此十分的惱怒,有時候,因為頭暈,便十分的暴躁,止不住的要發脾氣。
半夜,顧明萱便被皇后發脾氣的聲音吵醒了,被分來伺候顧明萱的小宮女見顧明萱醒了,急忙進來,輕聲問道:“王妃娘娘可要喝水?”
顧明萱說不要,那宮女便又笑盈盈問道:“可要點支安神香?奴婢見王妃娘娘睡得不是很安穩呢?”
皇后不安生,她哪兒能安生的了。
顧明萱搖搖頭,問道:“我身邊的丫頭呢?”
她睡覺的時候,杜鵑還是在的,這會兒,卻不見人影,小宮女怔然,她還真沒注意到,畢竟她是剛剛才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