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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訓的內心是崩潰的,但是雍王殿下難道是會體恤手下辛苦的痛苦么?
那你就太小看雍王殿下了!
雍王殿下是那種看到你痛苦不堪、要死要活、半死不活的時候,心情好可能就之類路過了,心情不好還會在你傷口上撒把鹽、踩兩腳,看你越來越痛苦,雍王殿下這才會高興一點的人。
這才是雍王殿下的本色。
不得不多,作為一個在鳳卿璃身邊呆了七八年的近衛兼親信隨從,承訓竟然還會抱著讓鳳卿璃對他手下留情的想法,真是的太天真太天真了。
可是承訓真的覺得自己很冤枉啊,殿下交代的事情他都辦得妥妥當當的了,便是殿下沒交代的事情,他也提前想到并幫著殿下處理妥當了。
為什么殿下還要這么殘忍的對待自己呢?
承訓想不通。
承訓看著咕嘟咕嘟冒著泡的黑色湯藥,滿眼都是心酸的眼淚。
要喝哭得實在令人難以下咽的湯藥已經很令人傷心了,要在大太陽底下親自為自己煎藥,就更令人傷心欲絕了——這好比就是一個熱愛生命的人,偏偏要讓他自己給自己配置毒藥,然后在吃下去。
承訓含著熱淚,把湯藥從砂鍋里倒到碗中,然后放在涼水里放冷了之后,用著要被凌遲處死一樣的表情,閉上眼睛,猛然把那一碗湯藥灌了下去。
干嘔了半天之后,承訓拼命漱口,最后還吃了一塊蜜餞,才帶著一臉像是被蹂.躪過的黃花閨女一樣的表情,去見鳳卿璃了。
奉上了今天接到的情報和消息之后,見自己家爺正面色認真地翻看情報,承訓躡手躡足想要退下去。
卻聽到,鳳卿璃說道:“前日我寫給萱表妹的信,已經送過去了么?”
給顧大小姐的信?承訓立即回答:“已經送過去了。”
“真的?”鳳卿璃似乎是不信,斜眼問道。
承訓覺得自己被冤枉了,因此很是不開心,立即說道:“當然,殿下吩咐的事情,奴才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吩咐下去了,絕對不會假手他人的。”
承訓賭咒發誓,表示自己對鳳卿璃是忠心耿耿,可昭日月。
鳳卿璃卻面色不太好,仍舊懷疑看著承訓。
真的送出去了?
可是送出去了怎么不回信呢?
“難道是信在路上被人截獲了,所以才沒有回信?”鳳卿璃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喃喃自語。
他絕對不會相信,萱表妹在接到自己的信之后,會不給自己回信的。
承訓:“……”猛然間,如醍醐灌頂一般,承訓懂了!
原來自己等人吃了這么大的哭,就是因為顧大小姐沒有回信啊,所以爺才會陰晴不定陰陽怪氣的!
爺您需要顧大小姐回信您就說啊,您不說人家顧大小姐怎么知道你需要回信呢,你說了,顧大小姐才知道您需要回信啊。
男女七歲不同席,您這樣背著人家父母給別人家閨女寫信,還因為人家閨女不給你回信,就遷怒別人,不好吧……
知道了自己為什么會倒霉地需要每天喝苦死人的湯藥之后,承訓恨不得抽自己一頓大耳刮子,這么這么蠢,怎么這么蠢,竟然沒有注意到爺原來是思春了!
明明爺好幾次不經意地問過京城的回信的!
當時他是怎么蠢逼的回答來的——皇上倒是沒給您寫信,但是皇上很高興您的孝心;淑妃娘娘回信了,就是最上面的那一封!
承訓黯然神傷,被自己蠢哭了,然后不等鳳卿璃說什么,承訓立刻馬上,往京城發了一封飛鴿傳書——
雖然看著五皇子的幕僚和屬于三皇子的官員每天苦不堪言的樣子是挺令人愉悅的,但是若是自己不是看戲的,而是演戲的,那這種愉悅還是免了吧。
顧大小姐,求您給爺回個信吧。
承訓的救命信,承安收到了。
而后承安找了曉風,扭扭捏捏提出了這個一個要求,曉風瞪眼——男女授受不親,殿下怎么好意思要小姐與他暗通款曲私相授受呢。
承安想著承訓受苦的可憐樣子,忍不住便給曉風說起了鳳卿璃的好話,當然,主要是爺這幾天發到京城的命令,用詞越來越刻薄了,承安想想自己在爺的眼中完全是酒囊飯袋金漆馬桶,就和承訓一樣,忍不住黯然神傷,想要嚎啕大哭——這么多年了,爺帶著自己這個酒囊飯袋金漆馬桶在身邊,也是為難爺了。
曉風看著承安可憐兮兮的臉,答應去給顧明萱說說,然后拿著鳳卿璃最新送到的一封信,走了。
顧明萱在看信,一邊看一邊笑。
鳳卿璃說他前兩天去吃飯的時候,遇到一個很可愛的大漢吃飯不給錢,鳳卿璃很欣賞他,然后就讓掌柜的搬出了許多的酒肉,讓大漢吃,大漢很是客氣,說自己吃飽了。
鳳卿璃說,那個大漢太客氣了,好像怕多花他的錢似得,一個勁兒嚷著吃飽了,可是鳳卿璃覺得大漢那么大的肚子,剛剛的一點兒酒肉是絕對沒吃飽的,想想大漢與他素不相識,就能主動為他著想,給他省錢,鳳卿璃覺得很感動。
其實大漢真的是多慮了,他堂堂的雍王殿下,吃飯那里需要給錢啊。
但是大漢這種好人,果斷是要嘉獎的,所以所以為了避免大漢太過于客氣而不好意思吃,鳳卿璃讓承訓帶人幫著大漢往嘴里塞食物了。
但是承訓太蠢了,最后讓那個好心的大漢吃的太飽了,所以鳳卿璃很擔心他走路的時候吐出來,影響了自己的心情,因此鳳卿璃命承訓給大漢弄點瀉藥過來,幫著大漢消化消化。
大漢人是個好人,就是不太講衛生,在大街上就出恭看,鳳卿璃覺得這樣不好,就讓人把大漢扔在茅坑里了。
顧明萱笑得渾身都在顫.抖了。
“殿下給小姐寫了這么多信,小姐要么也給殿下回封信,讓殿下也知道下京城的趣事?”曉風想起承安那張可憐兮兮的臉,裝著不經意的樣子,說道。
顧明萱一愣。
給鳳卿璃寫信?
她前世今生,加起來兩輩子,除了齊飛明之外,卻還從未給一個男人寫過信呢,所以接到了鳳卿璃的信,雖然很高興,卻從未想過要回信。
琢磨了一會兒之后,顧明萱忍不住有些心虛,說道:“這……不用了吧。”
曉風見顧明萱拒絕的不是很徹底,便為承安繼續努力了一把,說道:“小姐收到雍王殿下的信這么高興,想來殿下收到小姐的信,也會很高興的。”
顧明萱沉默下來,自己上輩子的時候,有時候齊飛明不在京城,她便會給他寫信,事無巨細,只希望他看了之后,能夠知道自己的日子是怎么樣的,然后,她也總是期待著齊飛明的回信,讓自己知道,到底他現在是怎么樣的。
但是她傳出去的信有千萬,他傳回來的信,卻只有幾次,基本上,還是有事情才會寫信,沒事情的話,從不會回信。
每次,她都期待著齊飛明能夠與她說些什么,便是只說說他今天吃了什么,她也是高興的。
但是從來沒有。
輕吐一口氣,顧明萱問曉風:“會研墨么?”
曉風聞言,大喜,急忙說道:“會的會的。”
顧明萱坐在書案前想了想,方才落筆,沒寫太多,不過也就兩三張紙,寫完,封好,遞給了曉風。
第二日起來,顧明萱去給崔氏請安的時候,正好,崔氏接到了兩張請帖。
是長公主府上的請帖,邀請順安侯府的姑娘們,在七月七的時候,參加長公主府上的宴席。
長公主是皇帝的姐姐,年紀大了的人,除了含飴弄孫之外,沒啥別的愛好,只是全身心地投入了做媒這么一項利國利民的事業中——長公主的這個愛好,是從十五年前為了給自己的小兒子相親舉辦過一次七夕斗巧的宴席之后才有的。
自那之后,她就愛上了這么一項有益身心的集體相親做媒活動。
而因為長公主身份高貴,為人慈和又公正,而且在這相親宴會上,很是出了幾對令人羨慕的佳偶,因此,這長公主府的七夕斗巧宴會,便更加的令人趨之若鶩了。
而且,不說能不能相到,光是能夠收到長公主府的邀請,便是表明,你家在京城還是有一定的身份地位的,不然也不可能被長公主府記住,所以接到請帖也是一種對家族地位的肯定。
再說了,長公主雖然為人慈和又公正,可是她不喜歡不好的孩子,因此,這斗巧宴會邀請的,肯定都是身家清白、名聲不錯的女孩兒。
所以,這是對待嫁女兒的一種肯定。
有了這三方面的好處,人人都以接到請帖為榮。
這是順安侯府第一次接到長公主府的七夕斗巧宴席的帖子,以往,顧家的小一輩的女孩兒年紀都太小了,而顧家上一輩的女孩,都已經嫁了。
此時,是順安侯府第一次有了適齡的姑娘——十二歲以上。
這次,崔氏接到的帖子有兩張——顧明萱和顧明菱。
顧明荷和顧明芝年紀小,顧玉雯不是顧家的親女兒,這其實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顧玉雯還有孝在身,所以,只能作罷。
顧玉雯在順安侯府長大,如何不知道長公主府的這個七夕斗巧宴席是多么大有名,對她自己又是多么的有價值,可是,她戴孝,不能去。
顧玉雯雖然心中安慰自己以崔氏對自己的看重,明年肯定會帶自己去的,但是還是忍不住羨慕顧明萱和顧明菱。
崔氏知道,此次長公主府的請帖,定然會有自己家的一份,再加上莊嬤嬤也說過了,她曾和現在還在長公主府上的姐妹提過這件事情,所以崔氏就更篤定了,因此早早就讓人開始給顧明萱和顧明菱做新衣了。
顧明萱對這個,并不是很在意,但是崔氏卻是上心的很——她要讓順安侯府的姑娘,一鳴驚人,如此,才會有人來求取,她才有挑揀的余地。
至于原先孫氏前段時間看好的莫家,早就被崔氏拋棄到了爪哇國了,孫氏很生氣,給顧二老爺寫了信,可是顧二老爺是個孝順的,只說是但憑母親做主,畢竟母親不會害了自己的親孫女。
更是把孫氏氣得要死。
最后,只能讓莊嬤嬤想想辦法。
莊嬤嬤倒也不是推脫,只是讓孫氏想想,她自然是可以想到辦法的,可是到時候,豈不是得罪了老夫人又得罪了自己夫君,所以讓孫氏且稍等下,她在想想有沒有合適的人家。
等孫氏走了,莊嬤嬤無奈對顧明萱搖搖頭,崔氏的壞話,總不好在顧明萱面前說,畢竟崔氏是顧明萱的祖母呢。
顧明萱倒是覺得顧明菱其實還是挺好的,自己與顧明荷顧明芝注定是水火不容了,而顧玉雯她更是恨不能直接凌遲了才痛快,只剩下顧明菱一個心機不深的,顧明萱很是愿意幫顧明菱一把,這樣府里也還有個可以走動說話的人。
所以顧明萱幫著孫氏說了幾句好話,孫氏的意愿,在莊嬤嬤來說是無足輕重的,但是既然顧明萱也愿意幫一下顧明菱,莊嬤嬤便要多多費心了。
所以莊嬤嬤又給了孫氏兩個人選。
這兩個人選,從家世來說,會比較符合崔氏的理想,但是顧明菱嫁過去的話,會累一些——畢竟家大業大就意味著人多,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的。
不比原先給孫氏相看的那幾家清靜。
孫氏這次宴席上,便要相看一番,也要讓人家的母親,見一見自己的閨女。
大小姐與二小姐要參加長公主府宴席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府中,顧明荷自然也知道了。
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顧明荷有些不甘心,她也想去啊,可是,請帖并沒有她的份,她年紀還是小了點。
不過,自己年紀小也有年紀小的好處,此次顧明萱在長公主的宴席上出了丑,雖然也會連累到自己的名聲,但是好歹自己并沒有去,所以,總算還有洗白的余地,如此,也是好事。
至于顧明菱,顧明荷的目光中閃過不屑的光芒,孫氏和顧明菱和顧明萱走得那么近,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們好好親近下,有福同享,壞名聲的事情,也一起好了。
顧明萱,哼,戴家那么好的條件,你拒絕了,那你就好好嘗嘗拒絕了任性妄為的后果吧……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這都是你自找的!
想到顧明萱很快就要倒霉了,顧明荷心中有些興奮,三皇子很生氣,后果很嚴重,顧明萱,你可要好好受著啊。
雍王殿下此時的心情,神奇的與顧明荷同步了。
雍王殿下很高興,很興奮,很開心,所以他覺得天是藍藍的,風是輕輕的,太陽是和煦的,花兒是美麗的,綠草是如茵的,甚至連山南道的那些令人厭煩的蠡蟲都沒那么惡心了,所以見到山南道的一些官員的時候,雍王殿下破天荒地朝他們親切地笑了笑。
當即嚇得兩個官員休克了過去——沒病還要天天喝藥的日子,真的是太苦了,何況那個湯藥里,還額外加了許多許多的黃連,簡直是不苦死他們不罷休一般。
之后再聽說了雍王殿下在街上款待某個大漢的全部經過之后,山南道的官員,再一次充分認識到雍王殿下是多么的愛民如子、急公好義、慷慨大方——真是嚇死人了。
現在雍王殿下笑得這么的親(猙)切(獰)和(可)藹(怕),到底是又想出了什么可怕的法子來折騰他們啊。
雖然鳳卿璃現在心情很好,但是自己朝著別人笑了笑,別人就一下子暈倒了,這是幾個意思?
打算訛詐他讓他賠醫藥費么?膽子真肥啊!
鳳卿璃看著昏倒的兩個官員,又看了一下還站著的、但是渾身都在抖的三個官員,親切問道:“本王很可怕么?怎么他們都嚇暈了?”
另外三個官員嚇得渾身一抖,快要暈倒的那個也不暈了,急忙齊齊擺手,說道:“殿下誤會了,誤會了,他們二人自來身體不太好,會暈倒是因為看到雍王殿下如此的平易近人,所以太激動了,太激動了。”
鳳卿璃聞言,恍然大悟,給了他們一個更親切的笑容,然后猛然沉下臉來,呵斥道:“那你們的意思是,你們見到本王不激動了?是不是你們不待見本王,嗯?”
“藐視皇族,乃是大不敬,當凌遲。”承訓很惱怒,他好不容易飛鴿傳書給承安,讓承安求了顧大小姐給爺回信,眼看的爺的心情,從隆冬臘月回到了陽春三月,承訓正開心可以不要天天被呵斥呢,就有人不長眼的沖撞了爺,為了避免自己成為倒霉的出氣筒,承訓不等鳳卿璃發怒,便立即給三人定了罪名。
死道友不死貧道,三位節哀,放心吧,絕對不可能會把你們凌遲的,頂多就是——五馬分尸?
或者大卸八塊?
總是比起千刀萬剮來,無論是五馬分尸還是大卸八塊,都要好的多啊,畢竟——入殮的時候能完整一些,不是么,免得將來到了陰曹地府,閻王爺認為你們有礙觀瞻,把你們直接扔到十八層地獄永不翻身。
面對這樣一個無恥不要臉至極的惡霸,三個官員本來是一臉便秘的表情,再聽承訓的話一出口,三人立刻就暈過去了。
得罪了五皇子沒關系,他們是三皇子的人,與五皇子做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三皇子會護著他們的,而且五皇子是想要爭皇位的,所以不能給百姓和朝中官員留下一個弒殺殘虐的名聲,所以五皇子還是很要臉的,做事也要講究方式方法。
可是雍王殿下不要臉啊,做事別提多么不講究了。
看到三人也暈過去了之后,鳳卿璃覺得這種好日子里,還是不要見血光之災了,所以,便對承訓說道:“上次,那誰家送來的那三條獵狗還在么?”
因為鳳卿璃表現的很喜歡打獵,所有有人便投其所好,送了三條威猛雄壯的獵狗過來。
“在的,爺。”承訓急忙說道。
鳳卿璃指了指昏倒在地的五個官員,說道:“潑醒了,告訴他們,別說爺不給他們恕罪的機會,三條狗,誰被追到誰倒霉,沒被追到的,算他走運。”
承訓立即應下,那個清脆那個歡快,忍不住讓鳳卿璃都側目了,不過承訓卻不管,反正倒霉的只要不是自己,怎么都好說。
回了自己的住處,鳳卿璃忍不住抽出他家萱表妹給他的信,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
方才心滿意足地收起來。
萱表妹說了,趙宗元與薛柳兒很快就要狗咬狗了,邀請他早點回去看戲;萱表妹關心他身體;萱表妹還說真希望有一天能把他走過的地方也走一遍。
看,萱表妹多喜歡他啊,這么早就決定夫唱婦隨了。
“承訓,研墨!”
“是。”
“算了,你手那么臭,還是本王自己來吧。”想想萱表妹也會像自己一樣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的,而寫信用的墨是承訓研的,豈不就等于萱表妹與承訓有了接觸?
這怎么可以!
承訓默默垂淚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臭么?
轉眼便是七月七,崔氏在眾人用過早飯之后,便讓人都到了面前,然后一一過目孫氏、顧明萱和顧明菱的衣服首飾。
莊嬤嬤已經提點過孫氏和顧明菱,兩人都知道,長公主不喜歡別人穿鵝黃——
據說駙馬爺當年喜歡的一個侍妾,最喜歡的便是鵝黃.色的衣物了。
這個忌諱,能接收到邀請的人家都是知道的,沒人傻到會犯忌諱。
顧明萱今日還是一身寶藍,當然,與那一日的款式不同,而且現在天氣又熱了,所以更材質更輕薄一點。
崔氏一眼看到了顧明萱的樣子,忍不住又被驚.艷到了——她想起了當年自己的大兒媳,華清郡主,她也是這般,令人驚.艷。
如今,已經長高了的顧明萱,幾乎與華清郡主是一個模子脫出來的,唯一的不同,便是氣質了。
大丫頭,更端莊一些,而華清郡主,更溫婉一些。
崔氏看著顧明萱額頭上明顯淡化了不少的黑疤,忍不住便笑了。
如此,甚好。
又叮囑了幾句,崔氏便讓眾人出發了,反正有莊嬤嬤在,該提點的,定然都會提點到的。